大醉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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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災過去以後, 渾濁的空氣難得恢復了片刻清朗,終日不見的太陽高高懸掛在天空,斜灑下燦爛刺目的日光。
滿是石礫的沙面上一派平整,早就沒了其他沙民移動過的痕跡。
陶水跟著顧漠等人在四周轉了轉, 又登上鄰近的小丘向遠處眺望, 可視線裡始終一無所獲, 毫無半個人影。
眼看日頭不早,空中的風沙又開始集聚,當下並不是停留原地的好時候。
顧漠時常在沙漠裡走動, 他辨認出南面的方向, 索性用碎石沿途搭起記號留給族民, 四人繼續按聚集地的原定計劃往南方前行。
沒有了其他北部沙民在前方領路, 佈滿細碎石子的沙地變得難走許多。
陶水的身體肌膚柔嫩,穿在輕薄沙鞋裡的腳趾與腳底一時被磨破了皮,越走越痛, 好似是在刀尖上跳舞。
她不好意思因為自己耽誤大家行程,便咬著牙暗自忍耐, 沒有表現出來。
幸而這份苦楚並沒有持續太久, 在天色徹底昏黑下來前,一大片烏壓壓的沙屋廢墟很快映入大家眼簾。
原來他們不知不覺竟歪打正著來到了外部聚集地所在的區域, 而眼前這個外族部落正是顧漠先前同交換小隊一起來買植物粘液的那個地方。
然而眼下這片陌生的聚集地裡空無一人, 顯然已被族群荒廢。
每間倒塌的沙屋廢址上多多少少都有被人挖掘過的印跡, 像是同北部聚集地正在集體遷徙一樣, 這裡的沙民看起來應當也是草草收拾好行囊逃饑荒去了。
時間已然不早,顧漠和顧山收拾整理出了一處屋坑, 在裡面用簾布簡單搭起兩間矮棚過夜。
抵禦風災時, 披蓋在最外層的一道簾布被沙石撕砸出無數細碎的口子, 用它搭起來的布棚破爛有豁口,壓根擋不住寒涼的夜風。
顧漠與顧山便住進了裡頭,將好的那間留給陶水跟顧井。
難得有個像樣的住宿地方,又只有他們四個人在,陶水沒再刻意隱藏自己無限凝聚靈泉井水的能力,渡出大半罐水放在駱駝幹糞製成的火堆上加熱著。
沙塵暴過後,夜裡的氣溫明顯更低了,夾雜細沙的風打在臉上都覺得凍人。
顧井和顧山包括野駱駝都聚在火坑旁烘烤取暖,唯有顧漠一人待在他與顧山的那間破窩棚裡,好似是在脫換身上沾血的衣物。
陶水惦記著他的傷勢,問顧井討來上回顧漠給她用過的那種油膏,又從罐子裡勻出一半熱水,拿上擦身的巾布,徑直端到顧漠棚外,想幫他清洗傷口上藥。
“顧漠,我拿來了熱水,要不要給你擦一下背啊?”她的嗓音清軟小聲。
正脫了血汙上衣坐在棚內的顧漠準備披上乾淨衣服的手一頓,他沒有立即回話,伸手將充當棚門的布片拉開。
不同於有光亮的外邊,掀開門簾的矮棚裡黑黢黢的,地方尤其逼仄。
陶水不太能看得清東西,原地躊躇片刻,還是小心翼翼地端著水彎腰走了進去。
不遠處,在火堆旁烤火的顧井和顧山見狀,各自換了個背對著窩棚的避風位置坐下,繼續愜意自在地舀喝著水罐裡溫燙甘甜的純淨飲水。
但布棚中的氣氛實則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般少兒不宜。
顧漠赤著的麥色後背上都是紅紫色鈍形傷口,不少破皮流血凝固成發黑血漬,乍看顯得格外可怖駭人。
可惜陶水的視力並不是很好,她跪坐在男人身後,需要很注意保持距離,才能不緊貼到對方身上,在用熱布巾擦拭時也全憑感覺。
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用靈乳假替油膏,好幫顧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