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了比大沙屋內部的寬度,站起身給自家的三條沙榻搭起隔絕外人視線的床簾來。
“哥,我也要,給我也拉一條!”顧井見狀,也顧不得繼續摸陶水身上手感極好的沙兔毛,手足並用爬到顧漠的身後討好要求。
顧漠正站在顧山的沙榻上往兩側打著牆洞,方便一會兒穿繩掛簾。
新買的簾布分外粗糙,好在價錢便宜,針腳也還算密集,不容易透光暴露隱私。
他還特意多扯了些,足夠做上三條布簾子擋住三條沙榻。
“你離遠點,當心被我踩到。”顧漠用腳將煩人的妹妹輕推下榻,“邊上等著去。”
顧井嘻嘻哈哈,似一點也不在意哥哥的粗魯。
她順勢狼一般飛撲到中間榻子上,一把抱住了陶水,同時對顧漠刻意惡聲惡氣催促道:“那你最好快點,不然陶水就是我的了。”
陶水正在專心試穿剩餘的新衣,被顧井從背後抱牢的時候,渾然不明所以,抬起杏眸無辜地看向兄妹兩人。
“胡說什麼!”顧漠聞言轉過頭,冷聲呵斥了妹妹一句,“回你自己的榻上去。”
而在移眼看到陶水時,他的心底又湧起一陣陣難耐的歡喜與熱切。
顧家的三條新遮簾拉起來以後,一度成為了大沙屋裡最顯眼的角落。
儘管如此,沒有了外來視線的干擾,四個人都像是擁有了自己的小天地,白天時只用拉下顧山外側的那一條簾布,四人在裡頭活動,晚上睡覺就三條齊拉。
這樣私密性極高的內部小空間叫人看了也想擁有,一下子受到其餘沙民的追捧。
在異性混住的大屋裡,到底男女有別,住下來這麼多天,很多事都越漸不方便起來,自家人也就算了,可還有其他沙戶也一道住著。
有多餘布繩材料的沙戶就學著顧家的樣子打洞掛繩上,材料不夠的,便用衣服或是褲子。
什麼都沒有的,也絞盡腦汁搬來裝載植株的食筐食簍放在沙榻與沙榻間供人下榻的小路上,插上一根根荊棘條做成植物草簾。
過道首次被佔以後,其他小道都無可避免被臨近的沙民們挪作己用,安放自己的東西。
大家睡在沙榻上想下來,只能從榻尾處下,其餘三遍都被物品擺滿了。
還別說,儘管原本井然有序的沙屋住所變得亂七八糟起來,但充滿了濃郁的沙地生活風味。
乍從門口沙梯上下來,一眼瞧見還別有意趣。
陶水有了合身的冬衣後,第二天就穿著顧漠給她買的新衣服出屋門遛彎,順便去看看許久未見的野駱駝。
北部新駐地裡的駱駝圈棚已經建好,就造在前面某間大沙屋的屋後,與顧家所在的沙屋相隔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
屋外風沙掀天,吹砸在人臉上如同堅硬鋒利的刀子,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割破臉皮。
陶水豎起毛領擋住小臉,站在駱駝棚外觀察了好一會兒,也沒認出趴擠在一處取暖的十來只駱駝裡哪隻是她認識的野駱駝。
她嘗試著走近了些,也不知是不是風向的轉變,把她的氣味帶到了棚內。
其中一隻駱駝倏地跪站起來,走到棚邊溫馴地朝她探頭探腦。
這是野駱駝才有的小動作,它單純靠氣息認人。
陶水安心下來,走去摸了摸它的腦袋。
天冷下來以後,野駱駝身上枯燥斑蛻的毛皮一天一個樣,重新變得濃密豐盈起來,還夾雜著生出許多保暖用的小絨毛,整隻駱駝看上去毛髮蓬滿,恍若胖了許多。
不過它剛給顧漠拉完沉甸甸的冬貨回來,駝峰背脊上的壓痕還沒退,有些地方更是被拽脫了毛,露出泛著血絲的皮肉。
雖然陶水知道這些小傷養養就能好,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