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耳根微紅地伸手翻抖帳邊,見狀手頭剎時一頓,立刻將大掌縮了回來,託捧起陶水貼近他堅硬腹邊的白軟小臉,急促低聲道:“別……”
陶水被這麼一打岔,下巴上哽得一激靈,恍然間頓悟了些什麼。
她悄然羞紅起小臉,忙不迭坐起身子,也失去了繼續探索下去的興致。
一想到要尋找水源的正事,陶水顧不得其他,靠向顧漠,同他指了指東北面的方向:“顧漠,那邊應該會有水源,我鼻子比較靈,聞到了從那面吹來的風裡帶著水汽……”
兩人之間看似耽誤了許久,但實際上時間不過才過去一小會兒,絲絲縷縷蘊含鹹味水汽的東北峻風若隱若現,仍未徹底變換消散。
以陶水的嗅覺,還是可以聞見。
顧漠收攏起滿腦子的旖旎幻象,不免對陶水的話正色起來:“水源?”
他嗅不出幹寒空氣中所攜帶的水分,卻也不會懷疑陶水在說假話,轉過頭習慣性去看趴在火塘旁小憩的野駱駝和不遠處首尾依偎成一團的駱駝群。
它們依舊乖順地趴伏在原地,沒有做出一絲找到水的表現。
北部沙民尋覓外部水源全靠族裡馴養的駱駝,這些駱駝幾乎就是族民找水的風向標。
可現在沒有任何一隻駱駝出現反常表狀,那就意味著它們的嗅覺範圍裡並沒有水源。
“對。”陶水不好隨意打包票,晃了晃顧漠的鐵臂,繼續勸道:“我也不太確定具體位置,可能有點遠,但方向上應該是沒錯的,咱們快點去看看吧!”
冬夜比白日要酷寒風大數倍,溫暖的擋風小帳坑裡,顧漠抱著她,稍顯得有些猶豫,生怕她會捱不住凍。
可難得見陶水這麼活力蓬勃,他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算是帶陶水去周邊看一看,實在不行的話,他們還可以直接繞路去南面部落。
陶水和顧漠拆帳、收拾籮筐的動靜比較大,引來了小隊裡守夜者的注意。
那人走來,出聲問道:“顧漠,你們這是去哪?”
都是同一個聚集地的,出門在外本就該結隊同行,但顧漠怕最後是場烏龍,不好興師動眾說是去找水源,只能回對方自己是帶陶水出去轉轉。
大漠裡的冬季,夜色極黑,天邊常掛的極光也微不可見。
陶水全副襖裝坐在駱駝背上,冒著烈風指路,而顧漠勤勤懇懇挑著兩隻筐簍跟隨在側,兩人一駱駝不知不覺就走出了好遠。
第二天,天光大亮,夜宿野外的沙民們一個個醒來,詫異地發現顧漠帶陶水駐紮的地方已然空置了下來。
在得知是顧漠領陶水離開後,不少人都笑了起來,以為顧漠是怕陶水到了其他地方會跟別的男人走,迫不及待連夜就帶她回了北部。
然而事實上,陶水跟著顧漠腳步不歇,已經來到了荒漠裡的東北方。
沙漠的東部多山丘沙峰,此地處於東部與北部交界臨近的外圍,不算是真正的東部,但在沙貌與地形上已完全類似。
引陶水過來的風向早已大變,但離得越近,她越能嗅到空氣裡微鹹的水液氣息。
可一連路過許多沙山,他們還是什麼也沒能找見,只能在一座座或高或矮的沙丘腳下迷糊打轉。
“應該就在這裡了……”陶水一著急,隔著絲巾的瓊鼻難免聞嗅得用力了些,一些細碎的沙塵順勢被吸入她嬌嫩泛乾的鼻腔,當即火辣辣的疼,還起了一些血腥沫子,嗆鼻難受得緊。
顧漠趕緊卸放下兩隻重筐,將打著噴嚏的陶水從駱駝上抱了下來,拿水囊裡的水給她沖鼻:“不要緊,我們先休息一會兒,等下再慢慢找。”
他什麼都沒聞見,無法體會陶水聞到水汽卻找不到水源的焦躁感,但並不妨礙顧漠懂得如何安撫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