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面就要到了。”
陶水披穿上好幾層毛襖狼皮的嬌軀鬆懈下來,難得露出笑靨:“那就好,回去了咱們要好好睡一覺……”
顧漠也回頭看著她笑:“行,等睡醒起來,我給你宰一頭駱駝吃。”
新來的公駱駝太兇,並不好馴養,顧漠有意將它宰殺,給陶水好好補補身體。
“好啊。”陶水也沒覺得不好,她在野外吃得不行睡得不香,一回想起美味彈嫩的駱駝肉就覺得嘴饞。
更何況是顧漠主動說要宰來給她吃,她完全沒必要拒絕對方的好意。
陶水被絲巾與面巾層層圍起來的小臉上笑容不禁更燦爛了,滿是對重歸沙民族群與吃肉的期待。
顧漠看見她笑,內心也分外歡喜。
他路上不再多做停留,一鼓作氣帶著陶水向北部營地裡進發。
與此同時,北部某間擁擠的大沙屋內,顧家的氣氛卻很是悲傷淒涼。
顧井雙眼紅腫地趴在沙榻上低泣,沉默寡言的顧山給養在裡間的小駱駝麻木打理皮毛,身上傷勢未愈的駱寬與駱寧無言坐在榻尾,戳弄火盆裡並不多的駱駝幹糞。
至此,陶水和顧漠已經外出十多天未歸。
期間,北部小隊返回駐地帶來他們單獨行動的訊息,顧家叫人一道外出尋找,陸陸續續尋覓了幾天,直到七天前極夜降臨,再沒有人敢出門去尋。
就算顧井和顧山不死心,孤身想要去找,也被阻攔了下來。
雖沒有明說,但幾乎所有的北部族民都預設顧漠與陶水應該是死在了外面,再回不來了。
也正因此,當陶水和顧漠,以及他們在野外捕取的好幾只外來駱駝一起突然出現在北部幾間大沙屋前時,整個駐地瞬間熱鬧喧譁了起來。
“是顧漠?你帶著陶水去哪裡了?”
“是啊!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快去叫顧井他們出來……”
“嚯,這麼多駱駝!哪裡得來的?”
此起彼伏的問詢聲接二連三響起,陶水同顧漠被圍困在人群中央,寸步難行。
她艱難地扒拉了下身上即將要掉下來的狼皮襖子,下一刻就被旋風導彈般衝過來的顧井撲了個滿懷。
“你們,嗚,去哪了,嗚……”小姑娘哭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渾像是長了兩隻通紅的核桃腫泡眼,努力伸長雙臂抱著陶水和顧漠。
難得見妹妹這麼難過,顧漠破天荒拍了拍她的背:“這不是回來了?”
陶水也解下面上的絲巾,去幫顧井擦臉上的淚痕:“小井,別哭了,我們都沒事。”
她不安慰還好,一安慰,顧井就忍不住哭得更兇了,死死抱著陶水不肯鬆手。
不遠處,站在人群前排的顧山和駱寬駱寧也是一臉欣慰。
聚集地裡的眾人都對陶水與顧漠的安全歸來表示了歡迎。
幾頭駱駝包括顧家的野駱駝都被先放到前排的沙屋裡集中聚養在一起,顧漠不放心它們,親自帶著顧山去圈劃出一塊區域安置,畢竟裡頭還有兩隻駱駝幼崽,必須得小心照料。
陶水則和裝著物什的重筐被顧井等人簇擁進了大沙屋內。
人多的沙屋裡並不如想象中那般暖和,縱使過道與榻上都是沙民,密密麻麻讓人下不了腳,可火盆數量卻不多,火焰也不旺盛。
陶水脫了滿是塵沙的狼皮乾坐著還有些冷,顧井忙差使駱寬和駱寧給她往自家的火盆裡多放了糞幹。
火一大起來,陶水立刻就感受到了暖意,她舒適地長撥出一口氣,這才覺得自己重活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1-18 23:57:52~2023-01-21 00: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