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非常反常,要麼他?們的工廠賠了?錢,需要重?操舊業回回血;要麼他?們在收起拳頭?,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輕易返回紐約,因而我才會認為過於順利。”
紐約作為金融中心,勢力錯綜複雜,一旦退出,再想回去就要花費十倍、百倍的力氣,從昔日?的鄰居嘴裡奪回一口肉。
鋼琴家耐心地聽著,把香檳往她面前推了?推。等她喝了?一口,才指指她身後說:“別急,再看看。”
艾波轉過頭?,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只見十幾桌賓客後方,身著深棕色意式休閒西裝的胖老頭?正扯著邁克爾柯里昂說話,動作是義大利人一貫的比手劃腳,情緒激動起來甚至用力地握住柯里昂的雙臂搖晃起來。
“邁克爾,邁克爾”潘塘吉利緊緊地扣住他?的雙臂,“你哥哥到底怎麼回事??他?是被約瑟夫·扎魯其給灌迷魂湯了?嗎?還是被海門羅斯那老混球蠱惑了??我到現?在都?無法見到他?的面,他?是鐵了?心思不管我們紐約的老人了??你爸爸可還在呢!”
唾沫星子飛到臉頰,邁克爾沒有躲避,任由敦實的黑手黨頭?目半摟半推地將他?帶到船塢旁,等對方說完,才以?一種絕對冷靜的語氣說:“弗蘭克,你是爸爸、是克萊門扎相信的人,他?們有多信任你,桑尼就有多信任你。”
“那、那他?現?在怎麼…”
“這樣?吧,”邁克爾沉吟片刻,“等下我帶你進?去。但能否讓他?改變主意,就看你的本事?了?。”
潘唐吉利嘆了?一口氣,“也只好如此了?。”
明朗的日?光裡,兩人的表情盡收艾波眼底,心中的疑慮愈加深沉,她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點動,思索起來。
柯里昂家族到底要如何對待紐約?如果他?們要徹底撤出紐約,那麼她和他?們在拉斯維加斯的生意便僅僅只是商業合作,她借力打力、打著柯里昂名頭?拒絕羅薩託兄弟的算盤是否落空?
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橙色的霞光浮在森林頂端,墨綠的杉樹尖染上聖誕樹般的璀璨光點。
1900去進?行第二輪演奏了?。他?很享受樂隊裡的時光,彷彿回到了?船上。
一位頭?發花白、身材豐腴的中老年女人來到艾波這一桌,橄欖色的面板讓她看起來健康有活力,手裡牽著下午那個小男孩,身後湯姆黑根跟隨。
同桌的賓客看到律師那張嚴肅的臉,極有眼色地換桌離開。
“佈德曼小姐,你好,我是安多里尼柯里昂的祖母。”
柯里昂夫人說話有很濃的西西里口音,母語為英語的人要仔細分辨才能聽懂,艾波卻無縫銜接,大腦自動理?解她的話語。但她故意停頓了?幾秒,才衝對方笑笑,好顯得自己?似懂非懂。
等侍者在每個人面前都?擺上一杯香檳、又給安多里尼了?一杯橙子汁,黑根單刀直入地說:“佈德曼小姐,我有個失禮的請求——我希望您能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您先別急著拒絕。克萊門扎死得蹊蹺,我們懷疑他?手下出現?了?叛徒,這兩週列了?個名單逐一排查。我們對此有充分的應對經驗。”
“你們處決了?叛徒。”艾波陳述道。她看了?眼柯里昂夫人,她正逗孫子說話,嘴裡哼唱西西里歌謠,對他?們說話的內容渾然?不感興趣。
“沒錯,但這不是重?點。叛徒是羅薩託兄弟的人,他?們放任我們處決叛徒,這件事?在這裡就了?結了?。但如果繼續追究……”黑根頓了?頓,“整個東海岸都?會變成屠宰場。”
艾波明白了?,眼前這位柯里昂家的律師不希望開戰。她似笑非笑:“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本分的生意人。”
黑根皺起眉,他?的眉毛極淡,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