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了迷惑對手?,牽制敵方注意力,主動創造了一個弱點。”西多尼亞頭一次發現自己也會玩這種文字遊戲,“你清楚,在男人眼裡,一個女?人結婚生子代表著野心和才華的喪失。你特意製造給當?時的司法部長看?,好讓他相信你已經完全誠服,為後面圖裡爭取反黑法條推進爭取視窗期。”
這確實?像她。艾波笑問:“所以我的丈夫無足輕重?只?是一個工具?”
“是的,”西多尼亞淡淡道,“邁克爾柯里昂意外發現你主持發明的一款葡萄農機,他以此?為要挾希望你和他認識。出於多方考量,你和他交往了,但這個混蛋”
艾波聽到她呼了一口氣?,像是在平復心情、剋制怒氣?。
“他背叛了你、背叛了我們。你胸口那個傷口,就是他親手?造成的,然後你把?他送進了監獄。結果出獄之後,他還是陰魂不散地糾纏。當?時最大的黑手?黨已死,我們和左翼人士交往甚密,為了防止被美軍和基民黨針對,你答應了他的求婚。”西多尼亞緩緩道。
相比法布里奇奧誇張的讚頌他們的愛情和智慧,西多尼亞的版本更有說服力,柯里昂家族是黑手?黨和義大利的基民黨天然在一條戰線,而邁克爾柯里昂二?戰戰鬥英雄的身份天然和美軍穿一條褲子。她嫁給他,確實?是最優選擇,和西西里的和平比起?來,她的婚姻自由當?然無足輕重。
說話間她們拐過一個路口,學校所在的、褐色牆磚的建築在三十米外的馬路對面,西多尼亞像是給信箋蓋上蠟印般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艾波扯出一抹不甚在意的笑,對著學校門?廊下、臺階上的一排豆丁伸起?脖子,瞅了幾眼發覺不對勁:“怎麼沒有託尼?”
對安多里尼來說,今天是他淺淺人生裡少數心情跌宕起?伏的一天。
早晨,他獨自在陌生的小床醒來,沒有艾波娜、沒有祖母、沒有西多尼亞,就連總是板著臉的爸爸也不在。只?有那個叫五天使的老頭。
心臟和腦袋像是泡進黑醋和臭襪子混合而成的臭水裡,難過得讓他呼吸不過來。安多里尼沉默地刷牙洗臉,又在五天使和他妻子的熱情招待下吃飯。
他們說這種麵包只?有西西里人才會做,問他好不好吃。
安多里尼嘗不出味道,只?能胡亂點頭。他只?想要艾波娜,想吃那天的熱狗。
吃過早餐,安多里尼揹著書包爬進車裡,他開始擔心新的學校,整個人彷彿被一根鋼絲穿起?來掛在最高那幢大廈的頂樓,隨時都?會掉下來。
學校裡的老師笑得很溫柔,說話細聲細氣?的,她給他介紹班裡的同學。總共十五人,八個男孩七個女?孩。比西西里班級少許多。
同學們好像對他很好奇,課間想要和他聊天,但安多里尼還在想艾波娜、想西多尼亞、想西西里的小夥伴,不想和他們說話。
午餐由學校提供,有些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