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讓維拉迪爾假死。然後安排他和我住在一起。”
他自豪地解釋“整個西西里還有比我家更安全的地方嗎?再說了,西多尼亞脾氣那麼好,她一定會同意的。”
西多尼亞人已經在巴黎了,不知道等她回家發覺家裡多了箇中年男人會怎麼想。艾波洛妮亞沒有戳破,反而從石頭上站起來,拍拍褲子,嘆氣道:“無論如何,我得蟄伏一段時間,不能礙部長的眼,可羅馬的活動又不能停,得讓瑪蓮娜派幾個女孩代替我工作。但要怎麼讓特雷扎部長相信我沒有參與呢?”
“安分?你?實在有些難度。連結婚都沒讓你老實。”吉里安諾哈哈笑起來,開玩笑道,“要不生個孩子?”
如同俄羅斯方塊成行、大片消失的瞬間,艾波洛妮亞扯了扯嘴角。
奔波了一天,抵達羅馬已經晚上九點半,她又去了趟醫院,等回到公寓樓下時,腕錶上的指標呈現六十度夾角,十點整。
艾波洛妮亞開啟家門,室內一片漆黑,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她隨手按亮壁燈,按照習慣脫鞋、洗手,開啟冰箱倒了一杯冰牛奶,嘴裡叼著一片面包。
正當她從報籃抽出今天的報紙準備看起來時,猛地發現沙發裡竟坐著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彷彿幽靈般。
“邁克爾?”男人不知道在那裡坐了多久,幾乎與黑暗融為了一體,門口壁燈的微光面前照亮出他的輪廓,冷鷙而晦澀難辨。
艾波洛妮亞笑了一下。藉著微弱光芒來到壁爐前蹲下身子,劃亮火柴,點燃已經擺好木頭、卻從未用過的爐子。
木柴騰起熊熊火焰,跳躍著變幻形狀。艾波洛妮亞靜靜欣賞了一會兒這透明又輕盈、灼熱而變幻莫測的美。
火光照亮她的面龐,她忽地轉過頭來,說:“邁克爾,我們做題吧。”
男人終於無法保持冷靜,一整天的憤懣、憋屈在這一刻爆發,眼裡幽暗的情緒翻滾,他咬牙切齒:“艾波洛妮亞,你把我當做你的丈夫了嗎?我甚至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你回西西里了。我在你心裡甚至沒有那個該死的亞洲老太婆重要。”
艾波看了他一眼,誠懇地說:“謝謝你照顧吳太太。”
邁克爾被她突如其來的禮貌弄得一哽,而她歪頭的模樣又過於可愛,嬌俏的小臉在火光的映襯下,美得像一陣風組成的拳頭,輕柔又有力地往他的弱點狠揍。
他嘗試著找回憤怒的感覺,卻屢屢失敗,最終認命般垂下眼皮,輕聲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順著他的視線,艾波洛妮亞這才注意到攤開的那本書裡躺著一封信。那是皮肖塔贈送藍旗亞時附贈的賀卡,通篇像是部下述職,公事公辦地表達了自己未來的工作期望,令人在意的是最後一句,他歪歪扭扭的寫道——請盡情駕駛你的男人,就像駕駛這輛車一樣。
艾波洛妮亞笑了起來,反問道:“怎麼,不願意嗎?”
像是戳破了的氣球,邁克爾悶悶地說:“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