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她掀翻摁進床鋪,邁克爾懸在上方,固執地看著她,像是要看進她的心裡。
“說愛我,艾波洛妮亞。”他命令道。
艾波望向男人,隱綽的光線,英武的面孔半明半暗,眼裡沉澱著欲潮般的風暴。
“我愛你,邁克爾。”她說道,“邁克爾柯里昂,我愛你。”
第一遍義大利語。第二遍英語。
他的寢具是一碼色的藍,女孩烏黑的頭髮和白皙的肌膚映襯在這寶藍之上,無以復加的美。
男人身體裡那頭永不饜足的怪獸徹底甦醒,暗色漫上漆黑的眼眸。
在家歪纏了一天,夕陽照耀河流,閃爍粼粼波光,艾波洛妮亞說:“我們去外面逛逛好不好?”
她只披了一件他的襯衫,紐扣胡亂地扣住,一條腿曲起地坐在餐桌,衣料勉強遮住她的身軀,半遮半露的。每分每秒都是對男人自制力的挑戰。
邁克爾把義大利麵放到她面前:“先把飯吃了。”
又倒了一杯清水,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多補充水分。”他意有所指地說。
艾波洛妮亞白了他一眼,沒和他計較。
吃過晚飯,夕陽已完全消失,只在天邊留下一片霞光。
邁克爾牽著她的手,從伯頓河岸到古鬥獸場,陪她在小攤販前停駐,看著她溫和地打聽物價,買了一兜栗子、一顆霜凍後據說格外甜的捲心菜、一小筐西西里產的柑橘,這些最後都到了他的手上。明亮的路燈不知何時亮起,鬥獸場的矗立在燈光照不穿的黑暗裡,像是歷史的具象化,巨獸般的殘骸,凝視著面前的異鄉人。
返程時又換了一條路,末班的有軌電車駛過,司機急促地打響電鈴驅趕路人。
本該是寒涼的夜晚,邁克爾卻一點都不覺得冷,熱得隱隱出汗,熱量源源不斷地傳遞到相牽的小手。
艾波確實很需要這樣的溫暖,她看著那家關閉的小店,整個人冷的要命,不知名的寒氣直往她的骨頭縫鑽。
“吳太太還沒有這麼快出院。”邁克爾看了眼墨水寫的店招,親親她的耳朵,安慰道,“我昨天早上看著她脫離危險,交了兩天的住院費,又親眼見到她兒子出現才離開的。不用擔心。”
艾波洛妮亞沒有說話。
那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的聲音迴盪在耳邊:“我母親說不用治療,要把錢留回國。”
“她還說骨灰回去也是回去。還省一張車票錢。”流滿淚水的年輕臉龐,笑得難看,“維太裡小姐,你也不用自責,我母親她得了胰腺癌,本來也時日無多,所以我的兄姐們想盡快接她回去看一眼。”
她想,因她而死的人不止吳曼青一位,又為什麼要傷心呢?
當務之急是做好眼前的事。
“我們回去吧,邁基。”
路上,艾波向邁克爾細細說了她的打算。
“我如今已經在特雷扎部長那裡掛上號了。我不願意為他輸血。也沒有聽過他的服從性測試,殺了維拉迪爾警長。好吧,我承認,我對你有利用的成分,但你在我的心裡確實是獨一無二的。邁基,日子總得往前看,我希望我的女兒不要遇到阿德里安娜的困境,被上司誘拐有拒絕的權力。而我的兒子,”她在邁克爾懷裡輕笑起來,“只求他不要成為一個黑手黨,走他祖輩的老路。”
她正色道:“而這需要社會大環境支援的。我相信如果有選擇,你的父親不會願意殺人或從事相關行當。”
路燈伴隨腳步照亮她的面龐,明明滅滅,眼神始終如一的堅定。
邁克爾握住她的手不自覺收緊,心口發軟,靜靜聽她說。
“總理很有才幹,他推行的經濟政策是一劑強心針,可以在短期內將義大利推到比戰前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