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了一遍:“吻我。”
往日明媚狡黠的少女此時微微喘息,雙眸含羞帶露,髮絲汗溼而凌亂,臉頰泛著醉人的粉,而那張可愛的玫瑰花般的唇——
邁克爾低下頭,重重地含住她的唇。
他的嘴唇是滾燙的,一如捧住她臉頰的雙手,帶著灼傷靈魂的溫度,瘋狂在蠶食鯨吞,這一刻,彷彿有一場山火席捲而來,漫山遍野,焚盡了所有的理智。
艾波洛妮亞的手不自覺地搭上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撫摸他的後頸,像是安撫他顫抖的靈魂。
換來的是更猛烈地親吻,他用力地舔吮她的舌尖,如沙漠旅人,貪婪地汲取一切甘霖。用力地擁抱她,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這並不是一個完美的吻。他過於急切和兇狠,蠻狠地掠奪著她的一切。而她本就喘息乏力,如狂風暴雨中的葉片,無力回應。
艾波洛妮亞幾近窒息,他才鬆開她的唇,轉而舔吻她的嘴角,順著她的輪廓一路向下,一一舔舐精巧的下頜、纖細的脖頸。她面板凝著汗,芬芳而鹹澀。
山呼海嘯般的熱意籠罩著她,不由自主地,她的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淚水,眼前所有的一切的是模糊的,像是有一層夢幻的濾鏡。她甚至連他英俊的臉都看不真切,只睜大著眼,被動承受他的瘋狂。
外側馬路上追查的憲兵越來越近,其中一名憲兵進入了巷子,在巷口看到一對親熱的愛侶。他大聲打斷:“喂喂喂,看到一個小混混從這裡跑過了嗎?”
男人背對著他,轉過頭來時,漆黑的眼裡閃著陰鷙的光,如黑豹般兇利,憲兵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有什麼事嗎?”男人用英語問道。他似乎是美國人,並不會義大利語。
憲兵不得不用生疏的、夾雜著義大利語法的英語又問了一遍。
男人搖了搖頭,皺眉說:“我沒有注意到。”
隨後他又輕聲問了下懷裡的人,肩膀遭到輕輕一捶。男人輕笑幾聲。
這時憲兵才看到那個女孩,眼珠子立刻移不開了。
昏暗破舊的小巷,牆磚斑駁,因而那少女的美貌極具衝擊力,彷彿暗夜裡盛開的玫瑰。雪白的兩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嘴唇異乎尋常的豐潤,深色的大眼睛閃著水色媚意。雖還是帶著些許稚氣,但眼角眉梢俱是勾人的風情。一個渾然天成的尤物。
西西里的未婚女孩鮮少有接觸自己愛人的機會,大多數時候都只能矜持地等待男人充滿愛意的書信。良家女孩絕不會在夜晚街頭與男人擁吻。顯然,眼前這位尤物是巴勒莫街頭的放蕩少女,男人隨便撒下幾個錢就能騙走。
憲兵不由心動,他想詢問這個女孩的姓名。
男人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悅地將女孩摟進懷裡,用寬大的外套牢牢的藏住她。又從兜裡掏出兩張綠色老人頭丟在地上。兩人膩膩歪歪地走開了。
美國佬就是爽。憲兵撿起美鈔,朝他們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不怪艾波聽話,她瘸著腿,腰上還彆著一把槍,雖襯衫下襬寬敞,但她還是怕被憲兵看到,只能儘量貼著男人,彷彿菟絲子攀附大樹,躲在他的西裝外套裡。
青年的身軀是溫熱的,熱量源源不斷地透過輕薄的夏日襯衫,從兩人相貼的部位傳來,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結實的肌肉線條,充滿著蓬勃的力量,意外讓人有安全感。艾波洛尼亞一時貪戀這溫暖,抬頭看了眼男人。
邁克爾卻以為她在索吻,事實上,哪怕不是這個意思,他也無法剋制住親吻她的慾望。那溼漉漉的眼睛、纖長的睫毛還掛著溼意,在他眼裡,此刻她的每一個表情都寫著欲語還休,更別說那緊貼著他的柔軟身軀……這些每時每刻在考驗他的自制力。他低頭輕吮了一下她的嘴唇,彷彿偷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