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其他追求者有什麼不一樣。你知道的,像我這樣的漂亮女孩兒,從來不乏追求者。”
“再者,你竟然破壞了我們的計劃,把農用機器的事情捅了出來,我和赫耳墨斯是有些生氣的。所以我們打算逗逗你。”
艾波全當沒有看見他陰沉到陰鷙的面色、宛如實質的鬱氣,自顧自地說:“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你,為我們帶來六十萬美金。情誼不成買賣在,邁克爾,今後我們還是朋友。”
“所以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喜歡?”艾波笑起來,甜甜地看向他,“我當然是喜歡你的,高大、英俊、還有錢,誰會不喜歡呢?但我才十八歲,今天我喜歡青花瓷,明天我可能就喜歡粉彩了,這世界上有大把的帥氣男孩,我可不會早早的安定下來。”
垂在兩側的手死死地攥成拳頭,以遏制地發自靈魂的顫抖。恨意與愛意,在體內洶湧著、撞擊著,如吉普賽女郎的踢踏舞,鼓點般的節奏,一小節一小節地緊繃,不斷地加快、再快、更快——直到抵達女郎的極限,裙襬飛揚,啪地一聲,舞曲結束。
邁克爾猝地鬆開手。
藍寶石戒指墜落在地,彈跳幾下,骨碌碌滾落進角落。
他捧住她的臉。
滾燙的手掌觸上臉頰,艾波心尖本能地一顫。他的手實在太大了,從耳朵到唇角,幾乎將她整個頭都捂住了。
彷彿踩中捕獸夾的猛虎,他用一種近乎兇狠地語氣質問,“為什麼?”
艾波洛妮亞終於看清了他的眼睛,圓圓的瞳孔,意外地水潤,如暮冬的湖,浸透了破碎。
悲傷嗎?不,艾波已經感受不到任何關於他的情緒了。
她素來巧言令色,被他這樣制住,反而衝他眨眨眼,輕巧地撫上他的手,嬉笑道:“我不喜歡抽菸的男人。”
女孩纖細修長的手指貼上大手,微微的涼意,指尖移動時,觸電般的酥麻。兩人的距離早已近在咫尺,檸檬的清甜與冷杉的涼薄交織在一起,如林間的濃霧,潮溼而曖昧。
他像獸一樣,呼吸、嗅聞她的氣味。那雙棕中帶紫的眼眸水光瀲灩,倒影著他的臉。當她微涼的手緊緊的貼著他的手背,沒有想要將他的手從臉上扯開時,破碎而瘋狂的靈魂竟因此有了彌合的趨勢。
眼波流轉,艾波故作輕佻地問:“你要吻我嗎?邁克爾。”
如同撞上高壓圍欄的公牛,邁克爾驟然鬆開她,拉開門,丟盔卸甲,一言不發地走入西西里的陽光裡。
艾波洛妮亞趔趄著扶上身後的櫃檯,看到瑪蓮娜娉婷走來,衝她笑道:“我表現不錯吧?”
瑪蓮娜用一種近乎悲憫地眼神看著她:“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太難看了。”
用手抹了一下臉,臉上乾乾的,沒有眼淚,艾波很滿意。但她還是長嘆一聲:“接下去有得忙咯。”
克羅切的計謀得逞,吉里安諾失了紐約柯里昂的倚仗。那些黑手黨老頭們應該也很開心,包括托馬辛諾。
原本,她想要利用柯里昂家,借力打力,分化克羅切手下的勢力,如今算盤被她自己摔了,只能從頭來過。
瑪蓮娜睇了她一眼,“這是某人自找的吧?”
“嗐”艾波洛妮亞彎腰蹲下身,“有得必有失,至少他沒辦法威脅我了。”
撅起屁股在櫃子下一頓摸索,艾波站起來,將戒指放到陽光下觀察,光線穿透豔紫的顏色,夢幻般的色澤。她評價道:“還別說,情婦的生活過得比我們滋潤多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它?還回去?”
“我手上紮了個刺,快幫我挑出來。”艾波把戒指放在櫃檯,隨意地說,“放進我們公庫吧,以後出席活動可以戴。”
加洛最終在普雷託利亞廣場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