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行了個帥氣的禮。而後轉身帶著比安奇離開法院大樓。
烈日中懸,八月的巴勒莫陽光灼人,天氣實在太熱,稍稍一跑動便出汗。
艾波洛妮亞悶頭走著,比安奇雖然在工作方面吃了教訓,但日常生活中,跳脫的脾性一時無法改變。他小跑著跟上艾波的步伐,側頭看向神情冷肅的少女,頰邊幾縷碎髮因她的步伐微微飄揚,棕色的眼裡盈滿思索的鋒芒。他好奇地問道:“那個美國人說他會一直等你,有心動的感覺嗎?”
婚約取消的事僅在小範圍流傳,艾波瞥了他一眼,只當沒看出他的小心思,說道:“當然沒有。”
比安奇繼續探問:“你們為什麼會分開,因為那個叫凱的女人嗎?”
檸檬水小販叮鈴而過,朝兩人打了聲招呼。藍玻璃似的天空下,棕櫚樹、椰子樹沐浴陽光。
艾波將腦中思考的事放到一邊,坦然承認:“是的,我嫉妒那個女人。”
比安奇驚訝地哇了一聲:“這可不像你。”
“哈哈哈,”艾波笑起來,“你們把我想得也太厲害了。我當然會嫉妒。所謂的不在意只不過無奈或者不愛的說辭。”
比安奇簡直匪夷所思:“所以解除婚約的原因是因為你嫉妒?”
“你想什麼呢。”艾波睨了他一眼,僅從他聽得懂的方面解釋,“他的父親是維多柯里昂,和克羅切交情不錯。如果我和他結婚了,他會拋棄美國的生活永遠留在西西里嗎?那可是美國紐約,和它一比,羅馬都顯得又老又破。”
“這倒是。”比安奇也不捨得艾波嫁去美國。他問:“所以你放下他了嗎?”
沉默片刻,艾波說:“我已經和他說過再見了。”
聲音輕得幾乎要淹沒在車水馬龍間,但比安奇還是聽清了。彷彿玫瑰色夕陽下的波濤,浪花眷戀又毫不留情地退回大海。
說話間,兩人來到魯索咖啡館,拿取早上存放在這裡的行李,前往對面的火車站。
時間沒有卡得很準,兩人坐在長椅等待火車。艾波洛妮亞藉此向比安奇說了此行的目的。
“今天這場官司打完,克羅切在西西里的聲望不降反升,瞧見留著法院裡的那些人了嗎?”艾波洛妮亞視線擦過月臺的金屬頂棚,落在湛藍的天空。
比安奇狼吞虎嚥地吃著魯肅索太太發的三明治,生火腿、番茄和馬蘇裡拉乳酪,汁水順著手指留下。
艾波把手帕遞給他,說,“他們慣會見風使舵,所以,不用擔心,就像沙漠中流動的沙丘一樣,一陣風吹來,他們就散開了。”
比安奇難得有眼色地沒有問那個美國人是否也是一堆趨炎附勢的沙子,一本正經嚥下最後一口食物,問:“所以我們要繼續走上層路線?”
艾波洛妮亞回答:“沒錯,接下來的兩個月,我們的重點工作是社交。”
右手握住手帕,比安奇用這隻手錘向左手掌心,興奮地哈了一聲。
社交代表著充足的經費、熱鬧的舞會,沒等他細問置裝費,就聽到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