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部長也是狡詐,他不願意白幫忙,向克羅切開出了奇怪的價碼。”
馬庫爾對他賣關子的行為很不滿,粗眉皺起,反問:“錢?權力?選票?這些克羅切都有。”
“不——”安東里尼咧嘴笑起來,帶著些譏諷,“他要克羅切親手打破緘默原則。”
“什麼?!”
“叮鈴——叮鈴——”
在馬庫爾的驚呼說出口的同時,兩輛賣檸檬水的三輪車街道的兩頭迎面駛來,但談話的兩位黑手黨都沒有注意。
“特雷扎說羅馬受到很大的輿論壓力,感謝那些共產黨報社,讓全國百姓都知道黑手黨的存在。與其他們遮遮掩掩,不如捅破這層窗戶紙,找個黑手黨頭目平息眾怒。”
“你的意思——”
安東里尼點點頭,笑得險惡:“赫耳墨斯就是祭旗的那個牲畜。你瞧著吧,今天的庭審結束,赫耳墨斯就要被抓進大牢了。”
馬庫爾明白了,他們犯下的所有罪狀都由那個遊蛇般的老頭揹負。他開心地笑起來,舉起咖啡杯,衝紅髮男人說道:“sate!”
剛要舉起杯子,安東里尼面色突然變得僵硬,彷彿看見了山崩地裂般的可怕景象。馬庫爾轉過頭,脖頸剛轉了十五度角,一顆子彈輕易穿透他頸部鬆弛面板,殷紅的血液噴出,雨點般飛濺到餐桌的香腸上。
安東里尼反應更快一些,當那兩個小販從堆放檸檬的桌板下抽出拴動步木倉時,他立刻站了起來,往室內跑去,但還是沒有子彈快。他被打死在桌邊,胸口中了兩槍,仰面躺著,血水像是水龍頭一樣流出。
望著頭頂墨綠的陽傘和灰藍的天空,就像那些被他殺死的人一樣,安東里尼睜大一雙眼,到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從法院出來,道琳娜扶著艾波坐進藍旗亞,瑪蓮娜看向西多尼亞,確認她也已經安然坐入後座,才發動汽車。
漂亮的老爺車緩緩駛入街道,道琳娜難掩激動,自前座回頭對艾波說:“我以為最多交些罰款,嫌疑犯會被無罪釋放,想不到還能判六個月。”
艾波淺笑道:“因為你說得真的很有感染力。”
道琳娜並不清楚艾波和嫌疑犯的關係,只知道對面的律師的稿子是她寫的,她想要透過這次庭審達成一些目的。具體是什麼目的,道玲娜有些猜測,出於自身安全考慮,只能裝作不知。面對這位勢力龐大到說出去都無人相信學妹的誇獎,道琳娜面色微紅,“我只是順著邏輯闡述。”
“這就是厲害之處。”西多尼亞撫著肚子溫柔地說道,“能將枯燥的法條化作感染力的語言,這是一項了不起的天賦。”
“噢——”道琳娜不得不用手捂住滾燙的臉頰。
開車的瑪蓮娜忍俊不禁,沒有人能從維太裡姐妹的甜言蜜語中生還。沒有人。她照實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艾波從後視鏡裡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