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嗎?”
“我不是要阻止你。”邁克爾撓撓頭,“我爸爸曾在大蕭條時期向所有求助者施以援手,用這種人情債積攢起了權勢。人人稱頌他的熱心腸,甚至主持日租公寓撲克賭局的莊家主動尋求他的庇護。”這些都是桑尼告訴他的。
“我是說,如果這是你的意圖的話,我願意給你提供幫助。當然,我並不建議你這麼做。”
艾波洛妮亞覺得眼前的場景十分有趣,值得她為之暫緩步伐。她問:“為什麼?”
“我不清楚你未來的職業規劃,律師?法官?政治家?但至少不是所謂的黑手黨領袖。”
邁克爾看得很清楚,她並不想成為獨裁者,對權力並沒有強烈的追求。要他說,她更像是理想主義者,或是社會主義者。但她從不提蘇聯的事,也不主動接洽佩皮諾之外的共產黨人。這又讓他疑惑。
艾波洛妮亞好整以暇地聽著,示意他繼續說。
“能負擔得起打字培訓班的家庭,至少是中產階級。這裡義大利,無須你說,他們會主動償還人情債。你需得好好想清楚,別讓他們的感激裹挾著你,讓你做出錯誤的選擇。”
艾波聽懂他的意思,總結起來不過是擔心她弄巧成拙。但她還是想要逗逗他,反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父親是被鄰居推上現在的地位?”
邁克爾瞧見她眼裡閃著狡黠的光,像是一隻頑皮又優雅的貓。舔了舔牙齒,他順著她的話說:“沒錯,我的父親純潔天真,見不得人受一點委屈,是個古道熱腸的大善人。”
說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艾波早在他說出第一組形容詞時便咯咯笑出聲,用力錘了一下男人的胸膛。
歡笑驚起草坪啄食的鴿子,振翅高飛。
chapter65
從醫院出來,天空依然很亮,但遠處道路盡頭和房屋的上空像是蘸取了胭脂的粉撲,已然浮著一層薄紅。
艾波洛妮亞心裡沉甸甸的。情況比她想得還要糟糕。戰事結束,男人逐漸返鄉,大量勞動力散入城市,擠走了原本因戰爭填補職位的女性。按照常理來說,這些女孩應該回歸家庭,依靠父母或者丈夫生活,就像之前千百年間那樣。
但事實是,也許是生活所迫,也許是對自食其力的渴望。這些女性不想放棄一絲一毫的機會。但城市裡的工作只有那麼多,被各階層的男性瓜分後,餘下的工作所剩無幾。她們不得不像豬一樣哄搶槽裡的食物。
可就是這樣搶來的工作,還會面臨上司和老闆的性騷擾。聽醫生說,其中有一位姑娘已經懷孕。艾波完全能想象她在日常工作中受到了何種對待。她的上司不會直白的要求,而是會用自身的上位者的’魅力’誘哄、威逼她,像是圍獵野兔一樣,讓這位美麗的姑娘心甘情願奉獻肉、體。等玩膩了,再隨便找個理由辭退,如果她胡攪蠻纏,他可以公私分明地兩手一攤,說他們只是普通的僱傭關係。年輕姑娘有什麼辦法,家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