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吃力,因而她讀得很慢,時不時要停下來回味片刻。
正看到女兒國群臣奏請國王找媒人給唐僧提親,前面一陣熱鬧傳來。
艾波洛尼亞合上書,緩緩向屋內走去。裡面似乎有很多人,半個村的親戚都來了。
外牆種植了野玫瑰,翠綠藤蔓順著拱門蜿蜒,一兩朵不聽話的花開在了立柱旁。
空氣中瀰漫著醉人的花香和葡萄香,她聽到爸爸對那個男人說:“你不要以為我們很輕賤。只是因為你是吉利安諾和托馬辛諾的朋友,他們給你做了保,所以我們才請你來家裡做客。不過,我有言在先,這只是一次嘗試,並不代表我們家接納你。”
艾波洛尼亞不由自主地慢下腳步,抬起頭,穿過嬌豔欲滴的野玫瑰,她看到男人彬彬有禮回答:“當然。您有充分的選擇權。”
想要悄悄地走進室內,男人卻突然轉頭,看見了她。
心跳砰砰砰的,無端變快。
直勾勾的目光,那雙極度迷人的大眼睛,帶著直達靈魂的灼人溫度,又剋制得如靜謐無波的黑湖。
一陣令人心顫的戰慄,心臟彷彿要從胸腔裡跳出來。在這一刻,隱約之間,艾波洛尼亞聽到了古剎鐘聲,聽到了教堂聖潔的詩歌,一切歡欣,一切悲傷,盡皆凝固。
在這前所未有的洶湧情潮裡,艾波洛尼亞虛弱地笑了一下。
“艾波!”
安布羅斯擔憂的叫聲一下子將她扯回現實,艾波洛尼亞垂下頭,看著地磚,默默走到母親和姐姐身邊坐下。
維太裡先生挨個為邁克爾介紹在坐的長輩,每說一個人的名字,他就和對方握一下手。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從始至終,那道炙熱而幽沉的目光從未離開。
時間過得又快又慢,長輩一個個被介紹,邁克爾離她越來越近,艾波洛尼亞無端升起緊張。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一面希望他走慢一些,一面又希望他立刻來到自己面前。
終於,考究的佛羅倫薩手工皮鞋出現在視線裡,艾波洛尼亞卻在這時候走神,想起前天在巴勒莫街頭,他穿的是另一雙皮鞋,比這雙更舊,更美式。
“抱歉,那天打擾你休息。”
艾波洛尼亞抬頭,眯起眼打量面前的男人。他今天穿了一套簇新的西服,棕色的領帶很襯他,看起來精神又儒雅。
她的眼神很清澈,卻因眯眼的舉動而透出嫵媚神態。邁克爾喉結微動,垂落的指尖因為剋制某些卑鄙的想法而微微顫抖。
艾波洛尼亞足足盯著他看了三秒鐘,周圍一片靜默,就連一直喋喋不休、和吉利安諾說話的德文特也閉上了嘴。她才意識到自己應該說幾句話,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
邁克爾卻忽然偏開頭,不敢看她的模樣。
艾波洛尼亞莫名有些生氣,嗆聲說:“沒什麼好道歉的,畢竟你只是個沒有禮貌的外鄉人。”
“艾波洛尼亞!”母親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