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離開了村子的東南處,那裡已經沒有活人了。
順著蜿蜒的村道,他朝著山坳的方向前行,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怒火中燒。
在一個小院落裡,一位老婦人的額頭鮮血淋漓,身體軟綿綿地倚靠在牆壁上,已無聲息。
夜色中,孩子的哭泣聲劃破寂靜,一位狀若瘋狂的婦人,手中緊握著沾滿鮮血的石頭,惡狠狠地朝著孩子緊抓門檻的手臂砸去。
“砸死你個賤種!鬆手!”
那是一個僅有十二歲的孩子,抓著門檻的手被石頭砸的血肉模糊,這才撐不住的鬆開了手。
“你就跟你娘一樣賤,你娘在你爹死後,就跟別的男人亂搞,才生的你個野種!”
“像你這種野種,就該去死!讓你娘得罪我,該把你獻給山神大人才是!”
孩子感覺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但還是咬著牙為自己的母親辯駁:“我娘不賤,你才是那個偷人的賤種!”
婦人好像被人說中了什麼心底的秘密,臉上忽然變得怨毒,抬手就掐住了這個孩子的脖頸。
“說,你娘是賤種!不然我掐死你!”
“我,我不說”
孩子艱難的呼吸著,卻不願意說自己母親半點壞話。
婦人見狀更加嫉妒,面目都有些扭曲的說道:“你娘不是賤貨,怎麼會自殺?你娘該死,你奶該死,你個賤種也該死!”
“快說,你娘是賤種!”
手中力道不斷加重,孩子的臉都開始發白,卻還是咬緊牙關不願多說自己母親一句壞話。
婦人厲笑著,目睹眼前的男孩即將被自己掐死,她的心中有一絲扭曲的滿足。
忽然,一道凌冽寒光閃過。
婦人臉上的表情凝固,她的視線變高,隨後迅速變低,看著自己的軀體緩緩倒下。
李青走近,將男孩扶起身,他看著眼前的婦人死不瞑目的猙獰頭顱,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對於這種人,他下手從不猶豫。
李青不需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光從對方的話語和行為中,就能感受到這個婦人的惡毒。
婦人的屍身之上,一股黑紅色的氣息緩緩升起,氣息纏繞間,彷彿能瞥見婦人那扭曲的面孔。
這股黑紅之氣,隨後遠遠飄散。
李青的目光轉向那個眼神空洞的男孩,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頂,聲音柔和:“躲在屋裡,哪兒也別去。”
男孩嘴唇微動,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李青起身,走出這個小院,轉身看去,卻見男孩跪在那個老婦人屍體旁,那應該是他的奶奶吧。
而當李青再度轉過身時,一個身影站在了距離不到五十米遠的地方。
李青看到來人,眼睛微微眯起。
來人,正是王富貴。
王富貴微微歪頭,看到了死去了婦人的屍體,他淡淡道:“你殺了我老婆?”
李青聞言也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哦了一聲:“原來那是你老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殺了就殺了吧,與我無關,就算你不殺她,我也會殺她。”
“哦?就因為她給你帶了綠帽子?”李青嘴角帶著一抹諷刺笑意,先前男孩說的話,他借來一用。
王富貴面色一沉,看著李青冷笑一聲:“村長說的沒錯,果然有外來者進到了村子裡。”
李青沒有理會對方,而是沉聲道:“祭臺上的孩子,是你的親生骨肉吧?”
王富貴面無表情,淡漠道:“是又如何?”
李青看著對方淡漠的面容,又想到了那慘死在血池之中的孩子,心中一股怒意陡然上湧。
“你該死。”
李青抬腳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