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風在裡面叫她。
阮青蕪應了一聲,拉上口罩轉身進去。“沒事,剛才羊肉湯喝多了。”
胃已經取出,裡面的東西趙明風讓她留標本,接著取內臟。
冰冷的托盤裡一字排開的心肝肺,泛著寒光。
阮青蕪看著粉色內臟,不由感慨:“人常說剖開胸膛見人心,看看是黑是紅?可,人心哪能看得透。”
“是啊,要麼說人心難測!”趙明風嘆口氣。
換了衣服出來,阮青蕪驚覺出了一身冷汗。看看時間已經零點,這兼職乾的忒賣力了。
阮青蕪嘴裡說不,還是被趙明風潛移默化了。
趙明風伸個懶腰,“太晚了,你去我宿舍將就一晚,明兒我給你申請一間。”
“我回去洗澡換衣服,明早還要上診所。對了,去醫院別卡在午飯時間。”
阮青蕪說罷朝趙明風伸手:“你不回家,把電瓶車借我。”
“一個丫頭片子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好了。”
趙明風單手捏捏另一側肩膀緩解疲勞,阮青蕪跟著他到大門口,就碰上凌峰開車出去。
趙明風忙攔住凌峰的路虎,讓他捎上阮青蕪。
阮青蕪報了合租地址,靠在後座休息。
凌峰車開得快,阮青蕪不明原因就暈車了,捂著嘴連聲喊:“停車!快停車!我想吐,”
“麻煩。”凌峰嘀咕完,把車靠馬路邊停下。
阮青蕪一把推開車門,沒等下去就吐到了車門上。羊肉腥膩的味道夾著酸水,難聞極了。
阮青蕪以為凌峰會發火,結果他遞來一包抽紙。口氣不怎麼和善:“擦乾淨。”
阮青蕪處理好自己身上的汙物,開始擦車門。
凌峰又遞過來一瓶水:“沒叫你擦車,漱漱口,把身上弄乾淨去副駕坐著!”
阮青蕪感激涕零,落座副駕表示歉意:“我知道一家現在能洗車的地方,我出錢洗。”
“可以。”凌峰破天荒應了。
阮青蕪喜出望外,看來沒有攻不破的堡壘。多套套近乎,進專案組當個編外也成。
她的要求沒有趙明風的高,循序漸進就好。
凌峰沿著阮青蕪住的那條路找到了她說的洗車店。看著簡陋的攤子,他手癢癢了。
“這就是你說的車行?阮青蕪,你還真能忽悠!”
阮青蕪走過去衝移動屋裡的人喊:“小師傅,來生意了,出來洗車啊!”
“呼…自己動手…”裡面的人說完又打起了呼嚕,也不知道是醒了沒醒。
阮青蕪走過去,熟練的抓起皮管,開水閥,拖過來對著車門就衝。
凌峰抱著肩膀,像個監工跟在她身後指揮。
“別挑毛揀刺好嘛,這裝置簡陋,大晚上洗乾淨就不錯了,哪那麼多要求。”
阮青蕪一個沒拿住,水管脫手亂竄,她拔腿就跑,躲到車後。
結果水噴了凌峰一身,阮青蕪過來踩住水管朝他嚷。“快去快去,把水閥關了!”
“阮青蕪!”凌峰氣得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