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的女子監獄在雨花區,車開了一個小時才到寧雙路。
這路阮青蕪都沒聽說過,可見偏僻。灰濛濛的高牆上是通了電的鐵絲網,裡面住著一群隔絕於世的女人。
凌峰拿出公文遞給門口的獄警,帶著阮青蕪走進裡三層外三層的鐵門裡。
接待他們的女獄警叫孟菲,長得活潑可愛,孟菲看見凌峰眼睛一亮。
阮青蕪發現她眸子裡粉色泡泡,那是喜歡的顏色。但凌峰這樣出色的男人並不缺異性。
凌峰公事公辦的冷著一張俊臉:“孟菲,你把情況說一下。”
孟菲無可奈何的嘆口氣:“你們應該看過卷宗,林怡殺了她的情人,這案子年年翻一次。
進來後她一直都很安靜,可最近就不太平,所以才驚動了上級。你們來就太好了,我真是頭疼呢!”
凌峰有點兒奇怪:“都判了,還要年年重審?”
孟菲不屑道:“受害原配不服,年年上訴,要求一命抵一命。但你們也知道,大抵是不可能,不過對方有錢耗著唄。”
阮青蕪問了一句:“她發病多久了?有辦保外就醫嗎?”
“上個月開始,有三次自殘。她現在正在辦保外就醫,阮醫生要去看嗎?”
孟菲說這話的時候盯著凌峰,阮青蕪並沒有在意她的目中無人。
凌峰詢問阮青蕪:“是不是等犯人發病,再去效果好些?”
“不用。”阮青蕪給了否定答案,凌峰心裡明明清楚,還非得來問她。
“帶阮醫生去看看吧!”凌峰對孟菲說。
孟菲讓等一會,她去申請臨時出入工作證。
阮青蕪跟凌峰剛說了兩句話,孟菲風風火火的闖進來,拉著阮青蕪走。“快,跟我走,林怡犯病了!”
阮青蕪接過臨時工牌掛上,跟著孟菲進去。
林怡長得很漂亮,毫無美感的短髮也遮不住她的容顏。
她被反綁雙手扔在旮旯裡,垂著腦袋,眼裡神色清冷狠戾,像是一頭小母狼。
旁邊女犯臉上的血蔓延到脖頸,捂著左臉頰哭訴。
一個安靜的女犯除了自殘,竟然升級到傷人了。阮青蕪看向孟菲,不由懷疑她的管理能力。
畢竟才來兩年,一些難纏的犯人都扔給她,她年輕經驗不足,自然出岔子。
她們問被傷的女犯到底怎麼回事?
那女人說自己是新來的,所以林怡欺負她。林怡是個悶葫蘆一言不發的呆坐,這女人語無倫次,問不出什麼。
管事的把林怡關進小黑屋,阮青蕪與趙明風他們辦過類似案子,覺得這女人肯定有事。
阮青蕪笑著問她為什麼進來。
女人忿忿不平:“我男人養小三,被我捉姦在床。我拿剪刀捅了那表子,捅的稀巴爛,哈哈!我讓她轉世都投不了胎…”
看著女人變態的表情,阮青蕪又問:“那你老公就看著你捅?你沒殺他吧?”
“哼,他啊,嚇尿了,根本站不起來!我不殺他,我讓他每天做噩夢…”
真是個狠人呢!
阮青蕪突然想明白,這個女人罵小三,引起了林怡的極度不適。
林怡作為第三者,殺死了腳踏兩條船的負心漢。她大概很愛被她殺死的男人,因為愧疚自殘。
像林怡這樣的女人也可能是被迫做小三的。但在這個人人喊打的角色裡,不管是什麼原因犯錯,違背了人倫道德,無法讓人同情。
阮青蕪和孟菲去見了單獨關押的林怡。
林怡縮在牆邊看地,阮青蕪盯了她一會兒才開口詢問,但林怡始終不開口。
阮青蕪想起凌峰說林怡的前任陶冶,曾是她的初戀,便提了一嘴:“你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