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著,聲音都在發顫,渾然沒有方才的囂張模樣。
扶姜滿意了。
還是這種軟骨頭好對付,不像魏玄那條惡狗,拿命威脅都不好使。
紫檀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拔腿就要跑,卻又被扶姜叫住。
“等等,”扶姜語氣冷硬地命令,“參湯留下。”
紫檀畢恭畢敬地把食盒交給阿笙,如身後有鬼在追一般,連滾帶爬地衝出了秋水居。
阿笙已經嚇傻了,看著判若兩人的扶姜,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憂。
屋內,阿笙沉默著把食盒裡的菜餚一一擺上,扭頭便看見魏玄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身後,嚇得她一哆嗦。
他身上穿著秦府侍衛的黑衣,不同於前幾日的狼狽模樣,頗像個俊朗的鄰家少年郎,如果沒有擺著那張死人臉的話。
瘦勁的身軀挺拔如松,墨髮高高束起,額角垂下些許鬢髮,遮住了鋒芒畢露的眼角。
眉骨深邃朗俊,一雙桃花眼本該風情萬種,生在他身上卻凝著生人勿進的桀驁。那張俊美冷肆的臉凌厲如出鞘的利劍,冷若冰霜下卻又暗藏著危險的暗焰。
扶姜慢條斯理地擦著手,譏諷道:“打架的時候不見你,吃飯倒是積極。”
魏玄低哼了一聲,“一個小嘍囉,還不配我出手。”
“魏公子好生厲害。”扶姜半真半假地誇讚,“那不知當朝天子,可配魏公子親自動手?”
魏玄睨著這瘋子,“你想弒君?”
扶姜似笑非笑,“有這個想法,就是不知道魏公子有沒有這個膽量。”
阿笙盛著參湯的手一抖,強忍著恐懼,默不作聲地把碗放在扶姜面前。
魏玄當真了,反問:“殺了他,你就放我走?”
扶姜眸光閃爍,忽然噗嗤一笑:“想什麼呢,我怎麼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我可是個良民。”
魏玄冷哼,還良民。
最壞的就是她了!
扶姜沒理會憤憤不平的魏玄和縮著腦袋裝死的阿笙,面前這粗茶淡飯著實有些寒磣,倒是這碗中的參湯頗對她胃口。
只可惜啊。
扶姜放下勺子,嘆了口氣。
好好一碗參湯,就這麼被砒霜毀了。
她剛回到秦府,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的命,如此狠毒的手法,就是不知道是秦淮還是雲清秋的主意了。
魏玄正在啃冷饅頭,忽然一碗參湯推到自己面前。
就在他以為扶姜良心發現時,卻聽她冷冰冰地吩咐:“把這碗湯,給秦淮灌下去。”
***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