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面前。
扶姜冷眼睨著摔在地上慘叫的紫檀,“你來這兒做什麼?”
昨夜的恐懼再次爬上心頭,紫檀下意識捂著自己的脖子,顫著聲道:“殿、殿下,奴婢是來……來報信的。”
阿笙被抓了。
秦淮昏迷不醒,雲清秋非說是扶姜給秦淮下的毒,而大夫在那碗參湯中也查出了砒霜,秦夫人信了雲清秋的說辭,立馬派人把阿笙抓了。
紫檀倒是樂見扶姜倒大黴,但是一想到昨晚的威脅,她又怕惹禍上身,所以才趕在秦夫人派人來之前知會扶姜一聲。
扶姜眸光一寒,問:“知道阿笙被抓去哪兒嗎?”
秦府北苑地牢,昏暗的甬道燃著燈,勉強照見了牆面上血跡斑駁的刑具,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被厚重的石板隔絕,真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和著濃重的血腥味,秦夫人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她看著約莫四十來歲,身著藏藍色對襟長襖,相貌平平,面相冷肅,不怒自威。
能穩坐秦府大夫人的位置,教養出秦淮這種狠角色,她自然也不是什麼善茬。
而她腳邊,阿笙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凌亂的髮絲遮住了她蒼白的臉,昏黃的燭光將她滿身的傷痕照得清晰可見。
秦夫人抬起腳,那精緻的蓮花繡鞋碾著阿笙的手,十指連心之痛,令阿笙崩潰大哭,無論她怎麼求饒掙扎都無濟於事。
秦夫人居高臨下,“賤婢,你招是不招?若是不招,你這隻手,也不必要了。”
阿笙疼得牙齒打顫,卻還是倔強地一字一句道:“奴婢不知!殿下……殿下不是害秦大公子的兇手。”
他們將自己擄來此處,屈打成招,無非是想拿她的口供去害扶姜,阿笙怎麼會讓他們如意?
秦夫人將她當成垃圾一樣一腳踹開,嫌惡道:“把她的手掌剁下來,再把她的牙齒拔了,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這麼嘴硬!”
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即刻上前把阿笙拖起來按在桌上,操起一把帶著血跡的刀,毫不猶豫地朝著她的手臂劈下去。
阿笙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一邊絕望地等死,一邊又渴盼活著。
她若是死了,她的小殿下該怎麼辦?
“唰!”
鋒利的刀刃帶起一陣輕微冷肅的寒風,晃得牆面的燭影顫動,誰也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只來得及聽見一聲慘叫,緊接著,那操刀的婆子便被人狠狠踹到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