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嚴肅。
“大哥,我錯了。我不該逃了劉夫子的課,不該翻牆出去鬥蛐蛐,您打我罵我都成,千萬別再讓我抄書了。”
他眼睛一眨,水汪汪的淚花立馬溢了出來,不安分的手指悄悄地爬過桌面,拽了拽謝玉琅的袖子,可憐兮兮道:“我可是你親弟弟啊。”
謝玉琅面無表情地拂開他,“兩遍。”
“我……”
“三遍。”
“好嘞!”
唯恐謝玉琅往上加量,謝景鬱趕緊收聲,拔腿就跑。
謝玉琅輕輕釦了扣桌面,一抹黑影忽然閃現在謝景鬱面前,同時一疊厚厚的家規壓在了他身上,重得謝景鬱面目扭曲。
“隨光!你是鬼嗎?”
謝景鬱氣急敗壞地怒吼,被稱作隨光的侍衛無動於衷,讓開了路,任由謝景鬱罵罵咧咧地離開。
謝玉琅終是沒忍住,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也未察覺到樓下的腳步聲停了一下,又漸漸遠去。
隨光半跪在他面前,橫著一道舊疤的臉掩不住擔憂。
他急切地打著手語:“公子的病越來越重了,不能再拖了!”
謝玉琅緩過一口氣,艱難地衝著他扯了扯嘴角。
“我無事,不過近來入秋,有些受涼罷了。”
隨光不會說話,他只是殷切而哀求地凝視著謝景鬱,笨拙而赤誠地表示:“便是為了***殿下,公子也該照顧好自己。”
“你放心,姜姜大仇未報,我怎麼會先行一步?”
謝玉琅衝著他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那雙清冷的眼,卻逐漸湧起了濃稠的黑霧,溫柔的嗓音如裹挾著利刃,字句泣血,刺骨生寒。
謝景鬱心不在焉地出了西苑,謝玉琅的病似乎越來越重了,這幾年他深居簡出,不用想也知道,都是因為死去的***容姜。
“死了都不安分,”謝景鬱小聲嘀咕,“果然是個禍害!”
謝景鬱正琢磨著上哪兒去找神醫給謝玉琅治病,前面不遠的荷花池忽然傳來一聲嬌喝。
“扶姜,你給我站住!”
秦鈺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帶著一群人氣沖沖地攔住了扶姜的去路,蠻橫地一伸手。
“我讓你抄的書呢?”
扶姜面無表情:“若不想廢了這隻手,就趁早收回去。”
秦鈺瞪著眼睛,大叫道:“好啊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她嚷嚷要好好教訓扶姜一頓,那群世家子弟立刻圍了過去,爭著搶著要在秦鈺面前表現一番。
扶姜眉眼生冷,幾招便收拾了那群花架子,在秦鈺驚恐的表情中,快準狠地掐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