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斷袖!放我出去!”
柴房內,溫槿叫得嗓子都啞了,也沒見外邊有個人影,頓時氣得狠狠往門上踹了一腳。
鹿七坐在他身後調息,虛弱道:“二公子省省力氣吧,還不如等大公子來救我們。”
“你還好意思說?”
溫槿把一肚子火都撒在他身上,咬牙切齒道:“要不是你,我能被他們抓起來嗎?”
鹿七面無表情,“要不是二公子帶著藥蠱逃出溫家,我和大公子至於跑這一趟嗎?”
“果然是有什麼主子就養什麼狗,”溫槿惡聲惡氣道,“你跟溫行雲那死變態一樣討厭!”
鹿七最受不了旁人辱罵溫行雲,哪怕這個人是溫行雲的親弟弟。
“二公子慎言!”他低喝道,聲音中壓抑著怒火,“大公子為了找你,連議親都顧不上,沒日沒夜地奔波,途中還大病一場……”
“少往他臉上貼金!”溫槿冷笑,“溫行雲什麼德行,我比你還清楚!”
鹿七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解釋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生生嚥了回去。
溫槿也不想聽他說溫行雲的好話,扭頭面對著牆,氣鼓鼓地抱著胸。
然而兩日即過,溫行雲卻沒有半點訊息。
一夜風冷氣清,庭前的落葉又鋪了一層,碧綠的湖面結著薄薄的冰,荒寒之景,亦有幾分意境。
竹林水榭內,秦晏將幾碟精緻的糕點推到扶姜面前。
“英英親手做的,殿下嚐嚐?”
扶姜嚐了一個,雖然又甜又膩,但她還是賞臉地回了句。
“挺好。”
秦晏挑眉,笑道:“英英做了不少,若殿下喜歡吃,等會我讓人送去秋水居。”
扶姜剛想拒絕,但想起秋水居里那個愛吃甜食的魏小狗,還是點頭。
秦晏感慨道:“英英自幼懂事,從來不需要我和姨娘操心,無論是書畫還是女工,皆不輸大家閨秀。她明年也快及笄了,姨娘也正為她的婚事發愁呢。”
扶姜淡淡道:“四小姐嫻靜秀慧,定會找到稱心如意的夫婿。”
見她聽不出自己的言外之意,秦晏臉上浮現一抹失望。
還想說什麼,卻聽扶姜問道:“有溫行雲的蹤跡了嗎?”
秦晏只能暫時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遺憾地搖頭,“我的人在京城找了一圈,大大小小的酒樓客棧都找遍了,一點訊息都沒有。”
扶姜蹙眉,“他不遠千里來京城找溫槿,如今鹿七也被我們生擒,他不可能不知道。”
若如溫槿所說,她身上被下了追魂香,那麼溫行雲不應該順著追魂香找到她嗎?
“有沒有可能,他回溫氏搬救兵了?”
“溫氏離京甚遠,這一來一回,不知耽誤多少工夫,溫行雲應該還沒那麼蠢。”
短暫的沉默後,空青忽然疾步趕來,面色焦急。
“公子……”
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在看見扶姜時戛然而止,表情略顯尷尬。
秦晏若無其事:“說吧,發生何事了?”
空青只能如實道:“老爺帶回了一位神醫,似乎,是溫行雲!”
二人齊齊一怔。
大堂內,溫行雲身著青色衣衫,墨髮如瀑,姿容勝雪,修長纖瘦的手指隨意地搭在膝上,氣質清清淡淡,如雲外風,松間月。
秦梟坐在首座,深凹的眼眶佈滿血絲,青灰色的面容透著虛弱,在面對溫行雲時,又露出了客氣溫和之色。
秦晏疾步走來,到了堂前又放緩了腳步,深吸一口氣,剋制住異樣的情緒。
“父親。”他恭敬地向秦梟行禮,眼角的餘光卻不住地看向溫行雲。
那張臉與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