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黑暗中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扶姜眉頭一皺,手腕一拽,被五花大綁的魏玄黑著臉站到她面前。
“你來這兒做什麼?”
扶姜將牽絲收起,語氣格外不善。
魏玄揉著發疼的手臂,心道還好棉衣夠厚,要不然這會怕是已經被斷臂了。
他惡聲惡氣道:“我聽說書院死了人,特地來看看是不是你,好幫你收屍!”
“沒事就趕緊離開,若你被鍾離越逮住,我可不幫你脫身。”
魏玄不屑:“那也得他有這個本事。”
扶姜懶得理臭屁小狗,專心研究矮松附近,看看能不能再找出蛛絲馬跡。
“你在找什麼?”
“痕跡。”扶姜道,“麓山書院的賀山長被殺了,最先發現的學子薛應說曾看到一道黑影,我懷疑兇手就是從後院逃走的。”
魏玄擰眉,“這烏漆嘛黑的,能看見什麼?再說了,晚上一直在下雪,就算有痕跡,應該也早就消失了吧。”
扶姜忽然站在牆下,輕笑道:“那可未必。”
魏玄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牆面上,留下了一點淺淺的血跡。
扶姜帶著魏玄回到賀雲中的屋內,正好迎面與雲月相撞。
扶姜眸光微閃,“雲姑娘來此處做什麼?”
她衝著扶姜微微頷首,“夜深天寒,我怕謝公子的身體撐不住,特地給他熬了薑湯送來。”
“雲姑娘還真是善解人意,若我這小侍衛有云姑娘半分貼心就好了。”
莫名被內涵的魏玄翻了個白眼,但盯著雲月的眼神依舊防備。
若他沒記錯,他上回曾在公主府內見過雲月,可她現在怎麼會跟著謝玉琅?
雲月不知這主僕二人的心思,她倒了碗薑湯,端到謝玉琅面前,溫聲道:“謝公子,查案固然重要,但公子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
謝玉琅頷首:“有勞雲月了。”
他伸手便要接過,扶姜卻快他一步,直接將那碗薑湯奪了過去。
“我身子骨弱,雲月姑娘不介意分我一碗吧?”
雲月蹙眉,顯然對扶姜的無禮十分不悅,但礙於謝玉琅的面子,也只好道:“自然不介意,殿下想喝便喝吧,我這兒多的是。”
扶姜無視她眼中透出的寒光,在魏玄驚愕的目光下,將那碗薑湯一飲而盡。
“小混蛋!”
他意圖阻止,但已經晚了。
那碗薑湯見了底,扶姜小臉一皺,面色似有不對。
別說魏玄了,謝玉琅都不由得蹙眉,“怎麼了?”
扶姜輕輕吐著舌頭,小臉通紅:“嘶……好辣!”
魏玄:“……”
謝玉琅:“……”
天色已經不早了,謝玉琅的身體也熬不住,派人將此處封鎖後,便各自回房休息。
許是發生了命案,為了學子們的安全,謝玉琅特許魏玄跟著扶姜,二人一前一後地回了寒山齋,魏小狗也嘟囔了一路。
“平時最惜命的就是你,現在什麼髒東西都敢下口,你就不怕被毒死嗎?”
“真搞不明白了,謝玉琅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你三番兩次地捨命救他,也沒見他給你個好臉色。”
“你瞪我?我說錯什麼了?那個雲月明顯就是鍾離越的人,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要是她在薑湯裡下砒霜,你現在已經跟那個姓賀的在地府團聚了!”
扶姜捏著眉心,“魏小狗,你好煩啊。”
魏玄一發狠:“行,我閉嘴!哪天你死了我都不吭聲。”
他抱著胸扭過頭去,只留給扶姜一個冷硬的側臉。
扶姜微微歪著頭,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