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迂腐得很,想讓他們經營酒鋪是不行了,估計最後還是得靠我。”
“那你甘心嗎?”
林莫尋一愣,悶悶道:“當然不甘心……”
“那就好好習武吧,說不定將來朝廷律法改了,我還能再京城看見你。”
林莫尋雙眸微亮,重重地點頭。
目送著他們上了馬車,馬鞭在春日微風中揚起,滾滾車輪逐漸牽著他們遠去,林莫尋還站在原地,喃喃道:“扶姐姐,一路順風。”
把桑柘送去謝玉琅那兒,扶姜這一路確實挺順的。
桑柘在謝玉琅的馬車裡待了一天便忍不住了,趁著休息時爬回了扶姜身邊,一臉菜色。
“我不跟他待了,打死我也不跟他待了!”
謝玉琅不允許他蹺二郎腿,不允許他吃東西吧唧嘴,不允許他把碎屑掉得滿地都是,甚至在聽說他沒讀過書後,一本正經地抽出了一本書要教他習字……
桑柘被他逼瘋了,氣得口不擇言:“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
謝玉琅只是平靜地看著他,那樣幽沉的眼神,看得桑柘心裡直髮慌。
“好歹也是北蠻族的繼承人,你大字不識,是準備以後復國後帶著族人去種田牧羊嗎?”
“噗嗤!”
彷彿一把小刀扎進了膝蓋,桑柘的臉色一下子就綠了。
“大丈夫唯有知禮才能守禮,唯有守禮才能立世。你從前在賊窩長大便算了,日後去了京城,難道也要像個野蠻人一樣,行不正坐不直,懶懶散散,一事無成嗎?”
“……”
桑柘快哭了,支支吾吾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反駁他。
謝玉琅面色冷淡,“若是將來與你的仇人對簿公堂之時,你也像這樣啞口無言,你還報什麼仇,復什麼國?乾脆回雲山當你山賊算了。”
“嗚哇!”
桑柘抓著扶姜的袖子,哭得慘兮兮的:“扶姐姐,你救救我吧,他逼我認字,還讓我抄書,我的手都快斷了……”
魏玄用劍鞘抵著他的肩膀,面無表情地推開他:“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桑柘惡狠狠地瞪他,扭頭又跟扶姜哭訴,漆黑的眸子裡轉著淚花:“扶姐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扶姜拍了拍他的手,語重心長道:“整個京城的子弟都爭著搶著要給謝夫子當學生,如今他免費教你,是看你有慧根有悟性,你怎麼能辜負他一番良苦用心呢?”
桑柘眨了眨眼,是這樣嗎?
“可他……”
“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嚴師出高徒。他對你要求如此之嚴格,正是因為發現了你身上的閃光點,想盡快把你這塊璞玉雕琢成器,難道你甘心這輩子渾渾噩噩、碌碌無為嗎?”
桑柘頓時有些飄飄然了,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到了謝玉琅身邊。
魏玄嗤笑一聲,低罵道:“這小子真蠢!”
扶姜斜睨著他,屈指輕輕叩了叩桌面,提醒他看那張鬼畫符般的字帖。
“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魏公子很厲害嗎?還不趕緊練!”
魏玄一下子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