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姜輕身一點,攔在了鍾離越面前,不由分說地屠了護在他身側的守衛,奪劍殺向鍾離越。
鍾離越有傷在身,堪堪與她過了兩招,便被她一腳踹中了心口,嘔出了一口鮮血,連連後退。
扶姜還不肯罷休,揮劍斬下,鍾離越握劍一擋,反被她壓得跪倒在地。
他咬緊牙關,還欲反抗,眼前忽然閃過一道寒光,便見扶姜的左手亮出了一把匕首,朝著他的腹部狠狠捅了下去。
“大人!”
滿身是血的青和驚怒地暴喝,想要衝過來護主,被魏玄一腳踹開,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鍾離越倒在血泊中,捂著血肉模糊的小腹。血從他的傷口上和口中溢位,如瀕死的魚兒,掙扎著想站起,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肩頭,將他強壓了下去。
扶姜俯視著他,雨水順著她的髮絲滴落,眼眸漆黑寒厲,如霜刃冰峭,刺得人肌骨生寒。
她握著劍,劍尖朝下,猛地向下一刺,沒入他的肩骨之下,緩慢地攪動著。
鍾離越渾身顫抖,冷白的臉逐漸變得狼狽猙獰。
“大人!”青和聲嘶力竭,沙啞著聲音怒吼,“扶姜!你敢殺我家大人,就等著西梁亡國吧!”
扶姜聲線冰冷:“誰說我要殺他了?欠下的血債尚未償還,鍾離越有什麼資格死得這麼痛快?”
鍾離越倒在地上,雨水砸落在他蒼白的臉上,他顫著酸澀的眼,也看不清扶姜臉上的表情。
他忽然一笑,氣若游絲地嘲諷道:“你處處與我作對,也是為了給容姜報仇?”
扶姜俯身靠近他,眉眼生冷,嘶啞的聲線宛若寒鴉。
“鍾離越,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我就是那個,從地獄裡爬起來的惡鬼。慘死雁留山上的懷安軍,影部裡數不清的人命,一樁樁一件件,我都替你記著呢。還記得你射死容姜的那支箭嗎?遲早有一日,我會親手把它還給你!”
鍾離越瞳孔一縮,沒等他說什麼,扶姜驀然拔出了劍,再次送入他體內,他徹底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