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攔住了,你還能把陳不言拽回來?”
他那個弟弟最是執拗,既然偷偷摸摸地上了船,擺明了就是不想被他知道。
“罷了。”陳錯無奈,“陳不言要跟就跟吧,讓他出去闖一闖也好,省得整天蠢兮兮的。不過也別真讓他出什麼事,你派人傳個信,讓陳氏的人多看顧著點。”
“是。”
陳錯望著茫茫江面,輕嘆道:“如今只希望溫氏真的有辦法救謝玉琅,當年若不是他,我也活不到現在。”
雖是商戶,但陳氏內部的爭鬥絕對不輸皇室,甚至手段骯髒得令人髮指。
那年陳錯被庶弟陷害,身陷囹圄,是謝玉琅救了他一命,這個恩情,他一直銘記於心。
如今能做的也做了,其他的就看命了。
陳錯帶著人離去,並未注意到,西側的木橋下,一抹黑影佇立許久。
橋廊無光,唯有江面映著點點銀色波紋,溫柔地吻著謝景鬱的側臉。
杜若站在他身後,溫聲道:“殿下,溫氏擅醫,謝公子去了溫氏,一定會沒事的。”
謝景鬱面色沉鬱:“上一次見他如此,是為了容姜,你說,這一次他又是為了誰?”
杜若答不上來,只能輕嘆道:“謝公子過得太苦了,明明是世家大族的嫡子,卻要揹負那麼多東西。”
“是啊。容祁看似敬他,實則始終防著他,朝中那些大臣,又有哪個是善茬?”謝景鬱吩咐,“派幾個能幹的跟去屏州,若有情況及時來報。”
“是。”雲月又道,“這次謝公子被鍾離越所傷,鍾離越怕是也不會輕易罷休。殿下可要除了鍾離越,為謝公子報仇?”
“除了他有用嗎?容氏一日不倒,謝玉琅就不會放棄為容姜報仇。既如此,倒不知直接斬了容祁,把江山奪回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杜若暗驚,肅聲道:“殿下打算動手了?”
謝景鬱語氣輕狂:“藏了這麼多年,如今也該練練手了。況且容姜已死,容祁一個黃毛小兒根本不足為懼。”
杜若大喜,“屬下這就傳令給盧將軍!這麼多年來,盧將軍人雖在塞北,但他一直練兵秣馬,隨時準備起兵。”
謝景鬱望著平闊的江面,眼裡燃著狂妄的焰。
“這天下,本來就是晏氏的!容氏佔了那麼多年,也該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