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什麼樣的衣服,看什麼樣的書,連娶什麼樣的女人,都得聽從溫氏的安排。
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稍有不慎,所有的努力都將付之一炬。
扶姜丟開他,不屑地冷笑:“連一群怪物都收拾不了,溫氏落在你手裡,你也守不住,還不如把家主之位騰出來給溫槿,至少他比你聰明多了。”
“聰明?”溫行雲陰惻惻地笑著,“你是指他偷了藥蠱逃出溫家的事嗎?你可知道,是我故意放他出去的。要不然憑他的本事,怎麼可能逃得出忘歸林?”
扶姜眉頭一皺,“你腦子有病?”
費盡心思把溫槿放走,又千方百計地把他帶回來,扶姜實在想不明白,溫行雲的腦子裡到底裝著什麼。
“殿下不該帶他回來的。”溫行雲嗓音忽然沉了下來,“小槿回來,只有死路一條。”
扶姜眯著眸,“說清楚!”
“你知道,我為何要從小拿他試毒嗎?”
溫槿是他的親弟弟,就算溫行雲是個心理變態的禽獸,若看不慣溫槿,大可把他殺了便是,又何必如此折磨他?
“藥蠱者,純陽之體不可用。我和溫槿都是藥蠱而創造出來的,沾了藥蠱的血肉,是這世間極佳的大補之藥。偏偏我的父親,溫氏家主溫重山,他得了一種罕見的病,溫氏上下都束手無策……”
“他拿你們的血肉入藥?”扶姜眸光微寒,想到了什麼,又道,“所以你才頻頻給溫槿下毒,防止溫槿成為溫重山的藥?”
溫行雲扯了扯嘴角,“溫槿與我一樣,我們在母體內便受藥蠱的滋養,不說百毒不侵,但一些尋常毒物也奈何不了我們。只不過當量足夠大足夠多,也能漸漸改變體質,至少現在的溫槿,他的血已經不能為溫重山所用了。”
扶姜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溫槿恨了溫行雲這麼多年,原來都恨錯了嗎?
“為何不告訴他?”她問。
溫行雲不以為意,“為何要告訴他?你覺得以他的本事和性子,能幫得上什麼忙,又會鬧出什麼麻煩?”
扶姜心想,那倒也是。
轉瞬她又覺得不對勁,“這些年,溫重山一直用的是你的血?”
溫行雲稍稍抬起手,看著佈滿了疤痕的手臂,唇角掛著冷冰冰的笑意。
“所以,殿下能明白,為何我一定要除掉那些死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