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陽侯府。”
“雲月把東西給你,還有誰知道?”
“只有侯府的管家。”宗弋補充了一句,“他口風很嚴,不會亂說的。”
“好,今晚亥時,我親自去取。”
宗弋沒想到扶姜會選在晚上來侯府。
吃過晚飯後,他便坐立難安,要麼擺弄桌案上新添的蘭花,要麼吩咐小廝再上一壺熱茶。手中的書看了將近半個時辰還沒翻頁,倒是問了管家好幾回,餘光頻頻瞥向窗外的長廊,卻始終看不到扶姜的身影。
宗弋垂頭看著自己這身新換的衣裳,還有特地收拾過的房間,氣悶的同時,又生出了幾分失落。
明明說好今晚來的,她該不會是耍他的吧?
管家為他換了盞燭燈,詢問道:“公子,已經亥時三刻了,殿下會不會不來了?”
宗弋沉默片刻,才執拗地搖頭:“她不會失約的。”
管家嘆氣,“那老奴再出去看看。”
他剛出去不久,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宗弋臉色一喜,急忙上前開門,卻見幾把劍齊刷刷朝他刺來。
宗弋大驚,迅速閃身躲避,撞翻了桌上的茶盞,叮鈴哐啷的聲響,驚動了宗府內的侍衛。
“什麼人?”
“有刺客!快保護二公子!”
急促的喊聲與腳步聲齊齊朝此處逼近,那些刺客不退反進,對宗弋發起了更為猛烈的攻擊。
宗弋招架不住,在他們的圍攻下節節敗退,最後被按在了桌子上,兩把劍橫在他的脖子上。
“東西呢?”
宗弋唇角溢位了鮮血,聞言猛地抬頭,表情很冷。
“什麼東西?”
“雲月給你的東西,到底在何處?”
脖頸處被割出了血痕,宗弋吃疼地蹙眉,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宗府的侍衛已經殺了進來,幾人頓時沒了耐性,準備來個毀屍滅跡,死無對證。
一把劍也毫不猶豫地刺向宗弋的心口,他瞳孔驟縮,下意識地閉眼,只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滾燙的的血濺在他茫然的臉上,地上遺落了一隻血淋淋的斷手。
宗弋瞪大了眼,看著那幾條如游龍般舞動廝殺的銀絲,也看著那面無表情地操控著銀絲屠殺的扶姜。
血沫如雪四處飛濺,殘肢斷臂觸目驚心,慘叫聲尖銳而短暫,很快被淹沒在血泊裡。
“二公子!你沒事吧?”
外面的侍衛解決了刺客,直接闖入屋內,在看到這滿屋的血腥時也是嚇得不輕,即刻將帶血的劍對著扶姜,滿眼警惕與驚懼。
宗弋喝退了侍衛,捂著傷口艱難地站起身來,質問扶姜:“他們是誰?”
“鍾離越的死士,想來是衝著那東西來的。”
宗弋神色莫名,“你說的,是雲月給我的那個盒子?”
“那盒子在何處?”
宗弋忍著疼痛,啟動了桌案上的機關,從桌子下面的暗格裡,取出了那個木盒。
扶姜一眼便看出了這是十四孃的機關盒,便要伸手去拿,宗弋卻突然將盒子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