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細節,都逃不過顧寧知的眼睛。
“所以,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魏玄胡攪蠻纏,“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謝玉琅也知道了吧?難怪扶姜會帶他前往屏州治病。”
“謝玉琅是她的夫子,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那沈焰呢?他三番兩次地替扶姜解圍,難道不是因為她是容姜?”
“還有十四娘,我當她為何會追隨扶姜,從前除了***,她可是誰都不放在眼裡。”
“差點忘了,還有叢驍。難怪之前鍾離越毒害皇上,藉此陷害他,他卻絲毫不慌,只怕早就跟扶姜透過氣了吧?”
“……”
魏玄選擇裝死。
顧寧知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他低笑一聲,“所以,你們全都知道,就只有我一個人被矇在鼓裡?”
“誰說只有你一個人的?”
魏玄被他煩得不行,脫口而出的話,卻坐實了顧寧知的猜測。
他面容緊繃,體內瞬間湧起狂躁的赤焰,燒得他頭腦發昏。四肢卻像被凍住了一樣,僵直著不動,蒼白的臉上,交織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魏玄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這不就是變相地跟顧寧知承認了嗎?
他張嘴便想把他痛罵一頓,但見顧寧知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難得良心發現,默默消了聲。
闖了禍,魏玄拔腿就想跑,末了還不忘警告他一句。
“你千萬別告訴扶姜是我說的!”
顧寧知看著他離開,唇角緩緩地扯出了一抹冰冷的笑。
“殿下,你瞞的我好苦啊……”
“嘶!”
扶姜被茶水燙得倒吸一口冷氣,抬頭怒瞪著正意味深長地審視著她的慕容胭。
“你想燙死我?”
慕容胭將茶杯擱下,神色倨傲:“我乃習武之人,手上長著老繭,自然不怕燙。不像殿下細皮嫩肉的,連這熱茶都受不了。”
扶姜甩著手,“少陰陽怪氣,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慕容胭直接拍出了一張紙,“先前戰事緊急,我來不及細問,現在殿下可以跟我解釋一下,這封信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嗎?”
扶姜瞥了一眼自己偽造的“遺書”,淡然道:“當然是從曦月城城主府裡找出來的。”
“撒謊!”慕容胭冷笑,“這信紙乃是去年所產,容姜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難不成是她的鬼魂顯靈,來我城主府留下這封遺書的?”
扶姜沉默。
雖猜到自己這一出手,可能會引起懷疑,但沒想到漏洞竟然明顯。
“只有一種可能,”慕容胭緊盯著她,語氣篤定。
“你,就是容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