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沙啞的,曉寒生趕緊把門窗帶上。
“陳家主送了信來,一來感謝殿下履行承諾,重改舉制,給了陳氏入仕的機會。二來,陳家主說他門下的人在青州一帶見過謝景鬱……見過那位長曦太子,只是沒能把他抓到。”
容姜並不意外:“逃離京城之後,晏長曦只能去找他的舊部。營州現在是暫時守住了,但是盧瓊至今沒有露面,只怕他們會找機會捲土重來。”
曉寒生點頭:“好在先前有殿下那本冊子,那些亂黨都被抓得七七八八了,就算長曦太子還能召集舊部,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話雖如此,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你馬上回信給陳錯,讓他加派人手,在青州附近搜查。若能活捉自然是最好,若不能,死人也行。”
曉寒生沒忍住問:“殿下想活捉長曦太子,是想給謝夫子一個交代嗎?”
“你話太多了。”
曉寒生笑著:“要我說,殿下也不必跟謝夫子置氣。這次祭祀,你不讓謝夫子來,明明是顧及他的身體,偏偏態度那麼冷漠,那日謝夫子離開公主府的時候,我瞧著他都快哭出來了。”
“謝玉琅沒有那麼脆弱。”
“謝夫子對殿下一片真心,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若非魏玄是我兄弟,我都忍不住想替謝夫子說說話了。”
容姜斜睨著他,眸中逐漸眯起了危險的光。
“你是在提醒我,找你清算向魏玄通風報信的賬嗎?”
“……”
壞了!
曉寒生笑不出來了,拔腿就要跑。
“那什麼,我還要教蘇小織識字呢,就先告退了!”
“慢著!”
容姜叫住了他,曉寒生以為她真要找自己算賬,臉上的愁苦之色還沒浮現呢,便聽她問:
“有容幸的訊息嗎?”
他一怔,緩緩搖頭:“容幸所有去過的地方,我都派人找過了,都沒有他的蹤跡。”
容姜不死心:“南州也沒有嗎?”
“叢將軍前幾日剛來了信,他也沒有找到容幸。”
容姜沉默了許久,才擺擺手讓他走了。
窗外夜色漆黑,寒風肆虐,枯枝盡折。
容姜忍不住想,這樣天寒地凍,容幸一個小孩,可有飯菜果腹?可有屋舍棲身?可還……記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