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西梁王的住所,乾龍殿大得不可思議,卻也過分冷清。
容姜躺在床榻上,料想蘇小織現在應該已經逃出皇宮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聯絡得上曉寒生他們。
今夜風雪又起,窗欞雪色清寒,細微的聲響,令她瞬間驚醒。
“還有完沒完了?”
容姜咬牙切齒,直接掀被起身,黑著臉抄起桌上的茶壺,準備砸死又在半夜發瘋的扶離。
窗戶被拉開的瞬間,窗外之人也恰好抬頭。黑衣上覆著薄雪,銳利的眼眸在看見她的那一刻便融化成春水,乾淨熱烈而歡喜。
容姜瞬間失神,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你……”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容姜的聲音,阿笙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還好嗎?”
容姜眉頭一皺,正欲回答,那人撐著窗臺跳了進來,在阿笙推門而入之時,將她捲入了床榻之上。
“***?”
殿內沒有點燈,阿笙不確定地叫了一聲,靠近床榻,伸手便要掀簾。
“何事?”
容姜冷淡的聲音令阿笙遲疑再三,最後還是縮回了手。
“***沒事吧?可是傷口疼了?”
“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你出去吧。”
阿笙沒有懷疑,退出去後帶上了門,殿內又恢復了寧靜。
床榻之上,容姜盯著近在咫尺的魏玄,面無表情。
“抱夠了嗎?”
魏玄聞言,反而將她摟得更緊,嘶啞的聲音剋制著濃濃的思念。
“不夠。”
兩顆心緊貼著,在彼此的胸腔內鼓動著,交換的呼吸都顯得格外侷促。
容姜抬起手,似乎欲回抱,然而落下之時,卻是揪住了他的耳朵,疼得逼迫魏玄直抽氣。
“容姜!你……”
“你壓我手了。”
她亮出了裹著紗布的左手,魏玄瞳孔一縮,抄起兵器便要出去。
容姜趕緊拉住他:“你做什麼?”
魏玄聲氣寒厲,“剁了他!”
“別胡鬧。”
他擰眉,眼中殺氣更重:“你維護他?”
容姜嘆氣,只好道:“扶離對我還有用。”
若非如此,當日在荊州,她早就逃了,豈能容忍到現在?
魏玄還站著不動,瘦勁的身軀如漆黑寂靜的古劍,湧動著森冷的殺氣。
容姜拽了拽他的衣角,在他回眸之時,已經看不見他外洩的殺意。只有溫柔的清光。
“你怎麼來了?”她問。
魏玄的臉還臭著:“來給你收屍。”
容姜似乎是笑了一聲,纖細的手指勾住了他的掌心,彷彿被貓耳抓了一下,魏玄的怒火瞬間消散。
“低頭。”
她命令著,他也乖順地俯下了身。
然後,一個柔軟而冰涼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上。
黑暗中他的眼神霎時暗了下來,剋制的情慾化作了洶湧的暗潮恨不得將她吞沒。
她的恩賜素來淺嘗即止,但他的執念卻如出籠的野獸,又像燎原的大火,一發不可收拾。
魏玄反客為主,兇狠地攻城掠地。寒氣被唇齒間的火熱所融化,一手扣住她的腰身,一手拖著她的後頸,魏玄步步緊逼,而她頻頻後退,在呼吸的空當,溢位一聲難捱的低吟。
“魏玄……你……想死嗎?”
那麼兇的眼神,偏偏揉著一汪春水,反倒叫人想欺負得更狠。
溫熱的唇擦過她的嘴角,親暱地落在她的臉頰、耳廓,吻過她的脖頸,鎖骨。弓起的背脊像是臣服,又像是野獸捕獵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