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二人幾乎被逼到絕境。
尚未好全的傷口裂開滲血,疼痛感削減了她的力道,減緩了速度。容姜左手一動,牽絲應聲而發,那細長而鋒利的絲線傷了不少人,暫時削弱了敵人的戰力。
只是牽絲不適合用於近戰,容姜也只能逮住機會發動這一次,不過也足夠了。
趁著晏長曦的手下負傷,她虛晃一招,一個利落地閃身,繞到了晏長曦身後。
他正欲出劍,脖頸上傳來的疼痛,令他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都住手!”
容姜厲喝一聲,手中拿捏著晏長曦的性命,逼迫杜若他們停手。
沈熾腹部捱了一劍,單膝跪倒在地,再度被晏長曦的手下所擒。
“殿下!”
杜若面色一變,似欲上前,容姜便拉緊了牽絲,逼得晏長曦也跟著她後退一步。
“再靠近,我保證你家主子會屍首分離。”
杜若氣得雙眸充血,扭頭把劍架在沈熾的脖子上。
“容姜,快放了我家殿下,否則我殺了他!”
沈熾嘔出了一口血,眼神一狠,毫不猶豫地想撞上劍刃,意圖犧牲自己,讓容姜免受他們威脅。
杜若早有所防,立馬移開了劍,吩咐手下死死將他按住。
容姜緊縮的瞳孔逐漸放鬆,平復著亂了的呼吸,面色冷凝。
“你殺了他,我便殺了你家殿下,一個小侍衛換一個前朝太子,也值了。”
沈熾幾乎脫力,卻還顫著聲道:“陛下,你不必管我……”
“閉嘴。”
容姜橫了他一眼,她若是不管他,就不會到這兒來了。
晏長曦命懸一線,見狀還忍不住冷笑出聲。
“你笑什麼?”
“笑你無情啊。”他惆悵地嘆道,“姜姜,明明我與沈熾都是你昔日的好友,如今你卻為了沈熾,要我的性命。”
容姜將牽絲線往上劃拉了幾分,在他的脖頸上割出了一道血痕。
“我還可以更無情,想試試嗎?”
晏長曦吃痛,握著劍的手也不由得一緊,心生惱恨,又不得不剋制。
“你想清楚,你殺了我,你們倆也活不了。”
容姜掃視著嚴防死守地盯著她的杜若等人,“我當然知道,若是你肯配合,誰也不會死。”
“開什麼玩笑?你當我費這麼大工夫,是來找你敘舊的嗎?”
去往營州的路被魏玄堵截,他帶著輕騎回來,當然是想殺了容姜,或者拿容姜要挾南州軍,以此開出一條路。
“你若直接回營州,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偏偏你還要掉頭回來,自尋死路。”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今日你們一個也跑不掉了。”
意識到了什麼,晏長曦臉色驟變,下一刻,林子內突然傳來了巨大的響動,是曉寒生帶兵趕過來了。
晏長曦以沈熾的性命相要挾,要容姜一人前來。容姜確實如約照辦,只不過在來時的路上,偷偷灑了溫槿特製的追蹤粉。
所以,她只要撐到援軍趕來,便能一舉將晏長曦拿下。
她算到了所有,卻唯獨算漏了晏長曦的狠心。
見無路可逃,他竟欲與她同歸於盡,掐住她的手腕,反身生撲上前,與她一同從斷崖上一躍而下。
“姜姜!”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風從耳畔呼嘯而過,隱約之中,容姜似乎還聽見了魏玄撕心裂肺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