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視一眼,明顯都察覺到了異常。
“我爹他,是不是味覺出了問題?”
容姜看著他在院子裡埋頭辨認草藥,道:“我看不止味覺,視覺都有點問題。”
夜半,容姜躺在竹床上,聽著外頭那間小屋裡傳來聲聲壓抑的低咳,幾乎徹夜未眠。
翌日,謝初安給他們拆了夾板,丟給他們一個簸箕,讓他們幫忙分揀草藥,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他們不許打架,才放心地進山去挖草藥了。
他一走,二人立馬撕破了虛假的平和,相看一眼,都恨不得掐死對方。
“我爹不太對勁。”
“謝叔叔有問題。”
他們同時開口,卻沒有半點默契。
晏長曦嘲諷:“難為你還會關心他,我還以為你會恨不得殺了他呢。”
“我想殺的人是你,而不是謝玉琅的父親。”
晏長曦的臉一黑,衝著語氣道:“你看出我爹什麼問題了?”
“說不上來,看他昨夜的反應,不是生病就是中毒,可是白日裡又一點問題也沒有。”
“他一貫身體很好。”他面色嚴肅,“我記得阿孃曾說過,我爹早些年的時候,還差點去考武狀元了。”
“那就是中毒了。”
二人本想找機會試探一下,不料還沒過中午,寨子裡的村民突然抬著昏迷的謝初安回來。
容姜把外頭那亂哄哄的一群人趕出去,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謝初安放在床榻上。
晏長曦則翻箱倒櫃的,搬來了不少藥瓶,急切道“”“你看看,這些哪個能用?”
容姜掃了一眼,“都不是,繼續去找。”
把晏長曦趕出去後,容姜皺著眉打量著謝初安,沉思片刻後直接割了手,掐著他的下巴,把血餵給他。
晏長曦再度回來,屋內一切如常,只是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他倒也沒有在意,幾乎把藥房所有的藥都搬了過來,同容姜研究了老半天,給謝初安餵了不少,接著便是漫長的等待。
天色漸漸擦黑,謝初安始終沒醒,容姜的肚子倒是先叫了起來。
晏長曦沒好氣道:“你在這裡看著,我去找劉大嬸要點吃的。”
容姜難得沒有跟他嗆聲,坐在床頭守著謝初安。
院子外忽然傳來了動靜,她以為是晏長曦,並未在意。直到窗戶外冒出了一道黑影,逐漸朝著竹屋逼近,她才驟然警覺,隨手抄起了一旁的剪刀,悄無聲息地逼近。
那人小心翼翼地推開了窗戶,見屋內沒人,才遲疑著踏了進來。
不料迎面閃過一道寒光,那鋒利的剪刀徑直朝自己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