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昱不舒服地蹬了一下,這一蹬,把容姜給吵醒了。
她睏倦地眯著眼看著魏玄,險些以為自己在做夢。
“魏玄?”
魏玄面無表情:“哪來的小孩兒?”
“啊?哦,我生的。”
魏玄瞪大了眼睛,晃了晃手裡流口水的小孩兒,再看看迷迷糊糊的容姜,那相似的眉眼簡直讓他抓狂。
“我才走了一個月!你……你連孩子都有了?”
容姜打了個呵欠,含糊道:“我好睏啊,明天再說行不行?”
翌日一早,宮人擺上了早膳。容姜洗漱罷,把容昱拎上了飯桌,一大一小專心吃飯。而魏玄坐在他們對面,抱著胸,冷著臉,眼下還帶著青黑,明顯一夜未睡。
容姜:“什麼時候回來的?”
魏玄:“這小孩兒是誰?”
容姜:“南舟他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沒通報就把你放進來了。”
魏玄:“這小孩兒是誰?”
容姜:“今日御膳房做的蟹粉包子不錯,你不嚐嚐嗎?”
魏玄:“這小孩兒到底是誰?”
見魏玄急了,十四娘憋著笑道:“陛下,你就別逗他了。”
容姜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扭頭睨著容昱。
“小知善,你說說,你要叫我什麼?”
容昱捧著比他的臉還大的碗,嘴邊糊滿了米粒,衝著容姜揚起了燦爛的笑臉,奶聲清脆響亮。
“姑姑!”
魏玄錯愕,很快就明白了容昱的身份,但表情仍不見好。
“你竟然把容祿的兒子養在自己身邊?之前顧寧知不是來信,容祿的黨羽還想扶持這小孩兒登基嗎?”
“容祿及其黨羽已死,這小屁孩能翻出什麼風浪?”
“現在不行,將來呢?你就不怕他變成下一個容祁……”
話說得太快,魏玄後悔的時候,已經收不住了。
他懊惱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容姜低笑,“我知道你是怕我重蹈覆轍,可是總不能因為掉進水裡一次,就不敢再碰水了吧?”
魏玄也覺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你養便養,還把他帶在身邊做什麼?”
魏玄暗暗磨牙。
憑什麼這小屁孩能跟容姜同塌而眠?
十四娘忍俊不禁,擦了擦容昱髒兮兮的臉蛋,裝模作樣道:“唉,小知善挨姑父嫌了,還是跟著秋姨出去玩吧。”
容昱乖巧地點頭,跳下了凳子,話都說不利索,還能笨拙地向容姜他們作揖。
“姑姑再見,姑父再見。”
容姜嘖了一聲,很是嫌棄:“顧寧知都教他什麼了……”
轉過頭來時,卻發現魏玄不知何時紅了臉,手指不自然地扣著桌布,都快把金絲給扣禿嚕了,表情還故作正經。
“要養就養吧,這小孩兒雖是容祿的種,但甚是聰慧,也算可造之材。”
容姜眉角一挑,“怎麼?又不嫌棄他了?”
“我跟小孩計較什麼?”魏玄哼道,“還有,你別轉移話題,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那小孩兒生了病,昨日吵著要跟我睡,便讓他一起歇下了,有什麼問題?”
魏玄瞪她,小聲嘀咕:“也沒見你這麼慣著我。”
容姜假裝沒聽見,只是抬起了手,晃了晃手腕上的五彩繩。
“輪到你來解釋了,這什麼東西?”
魏玄清了清嗓子,“就普通的手繩,你戴著就是。”
容姜瞥了一眼,把他的手從桌底下抓了出來,便看見了他手腕上也有一條相同的彩繩。
“行啊魏小狗,從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