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十四娘就沒有想過尋死嗎?”
十四娘頓時無話可說。
琴無相正好趕來,難得失態地大喊:“諸位,陛下她可能……”
“哐當!”
殿內響起一聲悶響,眾人一怔,皆不管不顧地衝了進去。
厚重的殿門被撞開,日光也鋪滿了這座冷清的宮殿。寒涼的秋風拂過紅綢,紅燭已然燃盡,桌上倒著空了的金酒杯。
披著喜服的容姜把魏玄按倒在床榻上,一把染血的匕首掉落在床邊。不管是衝進殿內的這群人,還是自殺未遂的魏玄,均處在石化狀態。
最後還是一道稚嫩奶氣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寂寞。
“姑姑,你和姑父在玩遊戲嗎?”
眾人如夢初醒。
謝玉琅不可置信:“姜姜,你沒事?”
十四娘淚如如下:“我不是在做夢吧?”
蕭青野牙根緊咬:“這個混蛋!我就知道他想殉情!”
身為女帝,容姜還要點臉,遂輕咳一聲,稍稍坐直了。
“如你們所見,我沒死。”
但是魏玄差點就死了。
容姜無比慶幸她醒得早,睜眼的時候,看見魏玄握著匕首朝自己的心口捅下去,容姜險些心臟驟停。
好在阻攔及時,那匕首隻是在他胸前留下了一道口子,並未傷及要害。
饒是如此,魏玄也捱了容姜和蕭青野強烈的譴責。
魏玄卻從沒有像此刻這般乖巧,不管他們怎麼責罵,始終直勾勾地盯著容姜,看得容姜都不禁紅了臉,而蕭青野更是恨鐵不成鋼地別過臉去。
捂住了魏玄過分囂張的眼睛,容姜才把手伸到琴無相面前。
琴無相仔細地摸著她的掌心,像是卸了一樁心事一般,那張清冷如仙人的臉,也難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輕聲道:“陛下是有福之人,您會壽終正寢的。”
蕭青野抱著胸冷笑:“禍害遺千年,我早就知道她沒那麼容易死。”
容姜微笑:“那就借蕭丞相吉言了。”
宗晉他們皆狠狠鬆了口氣,十四娘朝著容姜撲過來,痛哭流涕。
“陛下真是嚇死我了!”
容姜拍著她的肩膀,再看看面前這群親人夥伴,不由得會心一笑。
“讓諸位擔心了。”
容姜沒死,是天大的喜事。眾人卸下了心裡的巨石,又忙不迭地準備重辦婚宴,與普天同慶。
宣德殿內,容姜盤腿坐在魏玄對面,冰涼的手小心地觸碰他胸前的傷口。
“還疼嗎?”
魏玄目光灼灼:“不疼。”
容姜呵了一聲,突然按住了他的傷口,那一瞬間的刺痛感令魏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容薑絲毫沒有憐惜之意,把傷口周圍的血跡擦乾淨,胡亂倒上了金瘡藥。
“魏玄,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誰允許你自盡的?”
她怒罵一句,腦海中反覆放映著魏玄尋死的那一幕,決絕得讓她仍是心有餘悸,眼眶也不由得紅了幾分。
魏玄將她抱入懷中,力氣大得彷彿恨不得揉入自己的骨血,聲線低沉嘶啞。
“容姜,你若死了,我絕不獨活。”
雁留山上初次見面,無數場陰謀詭計,無數次生死相依。
他從骯髒卑賤的獸牢中逃出,正正好闖入她的世界。
就好像前半生的苦難,都是為了這一場天賜的相逢。
容姜仰著頭,秋光落在她眼中,倒映著魏玄的身影,刻入了後半生的記憶。
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他的唇上,滾燙的呼吸交纏,兩顆跳動的心臟也緊緊靠攏。
他聽見她笑罵:“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