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恨不得把裴言紮成刺蝟。
裴言絲毫沒有心虛之意,稍稍站直了,身骨挺拔如松。
“我說的,哪句不對?”
“城府深沉我認,心狠手辣我也認,但裴小將軍讓姜姜提防我,未免太過分了些。”
“難道不是嗎?”
魏玄呵了一聲:“就算是,裴小將軍又以什麼立場來管我們的事?”
裴言擲地有聲:“就憑我與姜姜有婚約在身!”
“唰”地一下,魏玄亮出了一張紙,上面寫著“退婚書”三個大字,直接懟到了裴言面前。
“裴小將軍貴人多忘事,還好我帶了,正好提醒你一下。”
裴言的臉色格外難看,“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
魏玄不經意地挑了挑眉,理直氣壯:“我與姜姜情比金堅,同為一體,她的東西,我幫她保管怎麼了?”
情比金堅?
還同為一體?
裴言氣得雙眸噴火,怒喝道:“魏玄,你胡說八道什麼?”
魏玄甩了甩那張退婚書,頗有炫耀之意,又慢條斯理地收起。
“是不是胡說八道,等到時候我派人給你寄請帖不就知道了嗎?”
“你好端端的惹裴言做什麼?”
看著裴言被氣走了,容姜無奈一嘆,卻捱了魏玄一瞪。
“你心疼他?”
“我心疼我自己!若是你和他打起來了,以我現在西梁九公主的身份,你說我是維護你,還是維護他?”
“自然是我,你管裴言去死。”
容姜看著氣呼呼的魏玄,不禁莞爾一笑。
“低頭。”
魏玄眸光一動,一邊故作扭捏一邊乖巧地湊近。
“幹嘛……啊!”
預想中的吻沒有落下,反而耳朵被容姜一擰,疼得魏玄直抽氣。
“乖一點,嗯?”
她近在咫尺,眉間清寒,眸中星河璀璨。微彎的眼尾勾著笑意,拂過臉頰的風都溫柔了幾許。
“當然可以。”他眸光狡黠,“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今晚跟我去個地方。”
見他神神秘秘的,容姜還以為他準備今晚去偷扶離的國庫,不料魏玄卻帶著她溜出了宮,直奔皇城西街。
滿城燈火撞入她的眼眸,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煙火繁盛,他緊握著她的手,穿梭於人間煙火之中,卻停在了一間老舊的塔樓之上。
容姜環顧四周,塔樓看著有些年頭了,欄杆上舊跡斑斑,周圍光線暗淡,人煙稀少,倒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她問:“來這兒做什麼?”
“等會你就知道了。”
魏玄挑眉一笑,拉響了訊號彈,昏暗的夜空中燃起了一點星火,又很快歸於平靜。
容姜失笑,“魏小狗,你什麼時候學會賣關子了……”
話音未落,余光中瞥見了幾點光亮。容姜偏頭看去,那漆黑的江岸對面,一點點火光逐漸燃起,彷彿墜入塵世的星辰,又在這個夜晚,迴歸到廣袤無垠的天際。
細細一看,才發現那不是星辰,而是一盞盞孔明燈。昏黃的光暈隨著燈籠逐漸上升,很快形成了漫天星幕,照亮了黯淡的冬夜。
容姜見過孔明燈,卻從未見過數量如此之多的燈火。就好像是獨自在漫長寂靜的永夜中徘徊了許久,忽然有人為她燃起了滿城煙火,那一瞬間的震撼,也許會在她的記憶裡停留許久許久。
“好看嗎?”
身側,魏玄滿眼期待地看著她。
容姜轉過頭來:“低頭。”
魏玄立馬捂緊了耳朵,一臉防備:“你又想擰我耳朵?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