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震驚已經無以言表,我看著薛明顏問:“你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找到的這個檔案?”
薛明顏還是沒說,他只是看著我,我感覺有些懵,一時根本換不過勁兒來,我看了看手裡的檔案,雖然只看了前面的幾頁,但是已經沒有心情繼續看下去了。
因為檔案上明確地寫著,何陽,也就是我在三年前白城精神病院的騷亂中死掉了,並且確認了我的身份,屍體都已經火化了。
我當時的確是白城精神病院的患者,雖然依然不知道和當時九病區的騷亂有什麼關係,但是上面還附上了像是案卷的活頁,明確地有我屍體的照片,甚至是鑑定結果,照片裡面的的確是我本人,我自己不會看錯。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如果何陽真的在那場騷亂中死掉了的話,那麼我又是誰,為什麼我又會用了何陽的這個身份?
一時間無數的問題充斥著我的腦海。
正在這個時候,鍾隊來了電話,他在電話裡讓我趕快去警局一趟,他說邱仙華在警局裡,指名說要見我。
邱仙華早先是被拘留在警局裡的,但是後來因為證據不足又把她放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說要見我,那就更加奇怪了。
我和薛明顏說:“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我看著薛明顏,從我拿到檔案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沉默不語,似乎是想要掩蓋什麼真相,甚至就連他怎麼拿到的檔案也不肯透露半個字。
於是我就和他這樣悶著來到了警局,邱仙華果然已經在警局等著我了,看見我們進來,她的視線卻停留在薛明顏身上很久,然後轉頭和我說:“這個薛警官看著和上一回不大一樣了。”
薛明顏聽了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別的話。
在我們來之前,邱仙華不知道和鍾隊說了什麼,鍾隊把我們帶到了小會議室裡面,然後邱仙華就說:“我有話要單獨和何陽說。”
鍾隊竟然一聲不吭地就同意了,然後拍了拍薛明顏的肩膀,薛明顏看了我一眼也沒有什麼神情,就和鍾隊出去了。
等門關上之後,邱仙華說:“何陽,你還記不記得,你五年級的時候我們在你家裡見過一次。”
聽見她這麼說,我瞬間想起了夢裡的那個場景,確切地說不是在我家,而是在學校外面,在我家的時候我只記得窗戶外面那個影子。
但是邱仙華是我的小學老師,她這樣說本身就很奇怪了,因為只要我去上學,我就能天天看到他,除非……
我看向邱仙華,我說:“你不是邱老師,你是誰?”
邱仙華神情卻並沒有絲毫的改變,她只是再次問我:“何陽,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是什麼時候?”
我看著邱仙華,只覺得她的這個問題很奇怪,可是她明明是我的小學老師,為什麼我總感覺她有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一樣。
我說:“我從精神病院清醒過來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包括小時候的。”
邱仙華好像早就料到我會這樣說,只見她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個東西,用手帕包著,她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後將手帕一層一層揭開,直到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在看見這個東西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因為擺在我跟前的竟是一個像是積木一樣的菠蘿模型,但看著又分外奇怪,說不上來哪裡怪。
邱仙華問我:“何陽,你還記得這個嗎?”
我本來想搖頭說不記得,但是邱仙華的聲音卻像遙遠的隔音一樣迴盪在我的腦海裡,讓我眼前的一切場景都變得不真實了起來,緊接著我像是置身於了另一個場景之中一樣,像是做夢,又不像是做夢。
我只看見一雙雙腳在我的眼前晃動著,我的頭剛好能觸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