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隊有序而迅速,約莫三十人,行進至篝火之前,那領頭的智械生命與部下並無幾多區別,只是以位置表明了它的身份,它行至篝火照映處,身後兵卒分明沒有命令,卻自行向兩側行進,意圖將施烏幾人包圍。
“何以全,攔下它們。”
何以全看似無所作為,兩側那被摧毀得只剩大概的巨型機械卻無力自動,自行倒下,將分向兩側的道路阻斷,不傷一兵一卒。兵卒們見此便不再向前,以弧形陣線面向施烏眾人,它們身後皆有武器,不過不見它們取出。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施烏問道。
“也要看是不是客人,如果有人帶著叛徒前來意圖掀起反叛,那應當以武相待;如果是來恢復兩個種族的交往,那自然是再歡迎不過。”
見它們並無隱瞞自己擁有內部傳輸資訊的能力,施烏道:“你們三個可以歸隊了。”
“我們想要的不僅僅是這三個生命。”
“鐵心關乎的可不只是你們一族的事件,據我所知,它還參與了大災變的相關事件,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輕易把它交給你們,未免有些太不尊重我們,你們可以閉關鎖國,放任穢的流動、世界的變化,我們還需要反擊穢出現導致的一系列事件。”
領頭的機械並無表情變化,也許它的態度全然體現在內部通訊,它道:“這樣說,你是不願意交出它?”
“哈,到底是我們被穢汙染了被引導了情緒,”施烏眯起眼睛,“還是你們的意志已經淪陷在無形的穢中。”
“準備。”
結作弧形陣線的智械生命們取下它們的兵刃,這時才發現它們共有兩種兵器,一者為劍與盾,另一為弓箭,它們的陣型分為前後兩組,前者已引箭搭弓,後者亦已準備只是尚未瞄準。
這自然是恐嚇,它們的攻擊當然無需以人類的語言為訊號,這只是施加給施烏的壓力。
“事已至此,不如我們讓鐵心說說,看看它有什麼想法,”施烏泰然自若,身後眾人中雖有幾人神色有變,卻無一畏懼,“我聽說,你們早在它的背叛還沒出現之際就把它認定為背叛者,即使那時它還沒出現背叛的心思和行動;我聽說你們不准許它為它的背叛辯解,見之即殺,你們是畏懼它,還是畏懼它所帶來的事實?
“鐵心,告訴我,智械生命的內部通訊是針對個別群體還是所有智械生命?”
“在一級許可權不曾被啟用以前,所有通訊應當面向所有民眾。一級許可權的啟動必需經由百分之八十五的智械生命的同意外加兩位製造者之一的同意,若是兩位製造者皆已離世則免除開啟許可權中關於製造者的那部分,據我所知,兩位製造者尚且在世,雖有可能的危險,但在一段時間內應當不會死亡。”
施烏笑一笑,眾多箭矢分明已將離弦,卻不將他有何畏懼,他是當真不畏懼弓箭的齊射還是認為這場鬥爭不會發生?
“選擇吧,各位,是當場將鐵心射殺還是聽一聽它的話再選擇,畢竟它要說出的可不只是它背叛的理由,還有它帶來的答案,你們的造物主為你們佈下的問題的答案,是害怕它的言語會蠱惑你們的心智,還是害怕那個終極問題的未知,害怕那個未來?”
“人類,你或許是因為無知而無畏,你以為我們的弓箭只是普通弓箭,你覺得你們的血肉軀體能抵抗由機械的動能發射的弓箭?”
“我倒是覺得夜郎自大的是你,看看你的左右吧,如果你的思考程式沒有因為常年淋雨鏽掉的話,你應該能知道這些巨型機械都已經被破壞得不能再執行,再邁開你那雙不知道是機油還是電力驅動的機械腿,走上一圈,你就會知道這裡沒有一具人類的屍體,在這裡的生命只有你們和我們,現在你應該明白,你們的威脅是挺幽默的。”
施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