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還未抵達,威勢卻先逼人面。並未有顯眼的色彩,但施烏感覺自己彷彿坦身面對眾人的視野,在這僅有他與陸掃晴的空間中,他竟然有了被注視的錯覺。
注視以後,再是空氣凝固的鎖定,施烏行動自如,卻難移動,周圍粘稠如半身陷入泥潭,難以行動。
施烏霎時舉劍,然而片刻以後他便茫然——攻擊從何而來,攻擊以何種方式,攻擊的那一方是誰,因何緣故攻擊他?
卻見懷揣憤憤怒氣,緊咬銀牙,突進至施烏身邊,她提拳擊向眼前空氣。
這是施烏首次見到陸掃晴招數的威勢外露,漫漫血絲自無形中顯現,搭附拳面。
無形、無聲,了若無事,卻見陸掃晴出拳擊向處空氣波動,一道殘缺波紋偏移了目標印在沙地上。
危機已過,若無陸掃晴,這現在看起來並不奇特與致命的一招也許能要了施烏的命。
施烏看向陸掃晴,見她打破了那招以後有些虛弱,便摟住她的肩膀,慢慢將她放下。
“怎麼回事?”
陸掃晴還未說話,額上失去的雙角重新凝聚,她的面板也便一寸一寸的崩碎,如灰燼一般飛散。
陸掃晴雙手尚未崩碎,她便用此來撫摸施烏的臉龐,道:“沒有什麼,只是我現在的身體太弱了,它扛不住就自己裂開了。”
施烏掃視她的軀體,只見她周身佈滿裂紋,如碎而未散的玻璃,道:“很疼的,是嗎?我和你說了,叫你別過來,你怎麼不聽呢?”
陸掃晴的手臂散碎,她眉頭並未有所變化:“我要是不來,你不就死了……你看嘛,這不是很好嗎,你繼續活下去,我也會再回來的。”
施烏摒棄這話題,問道:“那是什麼人,是什麼人攻擊我?”
“他,他,”陸掃晴虛張小口,卻無法再找到對“他”的印象,“那個人受了‘他’的恩賜,所以從未來打這裡,咱們未來一定能再看見他,沒關係,我們會殺了他的,這一段未來已經被現在固定了。”
陸掃晴再張口,卻發現自己的下巴也已碎散,她掙動殘缺的四肢,施烏瞭然她的意思,便摟住她,讓她在懷抱中散碎作滿地的塵土。
施烏站起來,任憑陸掃晴的塵土隨風而去。重要的並非陸掃晴,而是她帶來的資訊與那攻擊。“他”是誰?為何授予別人能力來攻擊他?而那攻擊他的人又是誰,為何攻擊他?施烏想到陸掃晴的角,她的角曾有一剎那消失,在陸掃晴攻擊以後便又恢復,他此強與陸掃晴同步之時亦曾發現她那不可被解讀與理解的記憶.....施烏只能想到相瑾秋對塔的描述。
“事實尚在腦中便是思緒,出口則成真。我不能說,所有人,所有或知曉或不知曉,或生者或死物,凡涉及,必沉默。”
施烏繼續隨風而行,口中唸叨相瑾秋的話語。陸掃晴被角封印的恐怕不只是記憶,從她反擊未來者的攻擊需要解除角的束縛看來,角亦封印了她的實力,從那自空間以外的異怪的注視亦能看出陸掃晴的完全體並不包含這角,如此看來,與這不可言說出口的事實有所相像。
如此看來,其實角的計量並非是她的剩餘壽命。
陸掃晴的記憶定涉及了施烏的過去,涉及了施烏與陸掃晴的相遇、依戀......但亦隱藏了她的過去,隱藏了一切秘密,塔、為她塑角者、勸她尋找施烏者,這角一定也涉及了“不可言說”的規則,無人能封止陸掃晴的話語,所以他們選擇暫時封鎖她的記憶,但這封印會隨著她的死亡一次一次淡化。
當陸掃晴的死亡為她恢復全部實力,世界將會有如何的變化?
施烏搖頭,他不敢推測。mIKGo、夜塔、黃昏湖、陸掃晴、掌控時間者,如此的種種中隱藏了何等的計謀,他與陸掃晴又在其中充當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