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陸掃晴,施鳶及其餘眾多施性者便撤離此處,前往另一處藏身地。
此事最繁瑣,但又佔據眾人多數時間,他們還要為自己的行動加以偽裝,所以陸掃晴帶來的並非僅是一次襲擊與疑問,因她的善後勞累不堪。
施鳶坐在離開的貨車上,昏昏沉沉地望向遠光燈照不透的黑夜。她並不喜歡施烏,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她亦不喜歡陸掃晴,這人太蠢了。不過,為了不讓施烏成功,如此的勞累值得。
她知道陸掃晴終有一日將會前來尋找他們,因為施烏即便於此次戰役中歸家,他也終將離開陸掃晴、餘歸寧,施烏此時的“死亡”正是她與施烏的趁勢所為。只不過她不曾料想,陸掃晴竟能徑直找到她之所在。
施鳶仍記得那一日,七月二十七日。
......
施烏默默無言,彷彿聽不懂施鳶的暗示。
他走向座椅,忽然發問道:“我是誰?”
施鳶很是配合,應道:“施烏。”
“那施烏的定位應該是什麼?”
“施烏就是你,我眼前的你。世上也許另有人名叫施烏,但他絕不可能再是你,施烏沒有第二個意識,沒有第二個身軀,就在我眼前。”
施烏並未有何觸動,他繼續問道:“那我有什麼特殊,值得你放我上山,值得你放陸掃晴上山?”
“因為你曾領導施組織,這時又能重新接管施組織,更因為,我現在還不是施組織的正式領導人。”
“所以你支援我的行動,把所有背向夜塔的事實都從可能發展向現實,從而推翻我的地位?”
施鳶耐性十足,接而應道:“不是,我只是想盡可能的幫助你,無論你是背向夜塔還是支援夜塔?”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再繼續下去。”
這時,施烏便理解了三年前自己所言的不能再向夜塔效勞的用意,但他仍不清楚是何真相使得施鳶如此。
“但只有你擁有能力解除我的職位,只有你能改變我是夜塔僕從,染上穢的事實。所以我想釋放我的善意,我不能出口,我身邊盡是夜塔的人,他們一生的目標都是為了夜塔,若他們知我所想,我怕是要在此碎屍萬段。”
“所以才有今天的會話,”施烏接道,“所以你才會放我和陸掃晴上山,所以我回去的路上才沒有襲擊?”
“對。”
施烏沉默,無人知他心中所想,隨後,他問出施鳶無法解答的問題:“我是誰,為什麼我能是施組織的首領,為什麼會有陸掃晴跟著我,為什麼......會有今日你我的對話?我到底有什麼特殊,會使你相信我能再回首領的位置,又為什麼會有人相信我總有一天會前往夜塔,改變世界?”
施烏合上眼,道:“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確實享受在穢中搏殺的感覺,但我就像一個普通的登山愛好者,確有人才因此登上高峰,但你不能憑此讓我登喜馬拉雅山,我做不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特殊在什麼地方,我為夜塔效力之時你已在場。不過,我知道你絕對藏有特殊,因為,所有與你相貌相似的施性者都是以你為藍本,正是因你,施組織才有可能存在,正因有你的存在和你的作為,我們才有今時今日的能力。”
“那我改名,我不叫施烏了,我不想和你們這些鳥雀走獸再行動,我也不想再知道夜塔的事宜,從今以後,只當我已死。”
“你不明白,你才是所有事件的起點。那些穢怪、機器人、官方和KIA牽涉其中的事件也許當真有效果,但終其穢漩渦的原因,那是因為你。這一切的種種,我們的嘲諷,機器人的死亡,穢怪對你的仇恨,都是因為你特殊。所以我們才會要求你提升穢量,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