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走於這片陰影融化此間的森林。
三人與一穢怪蛇行而動。他們仍手持那繩子,另一手點著香燭,驅散那些並不強大的穢怪。
穢子如它母親一般帶領著施烏等人行走,它行出洞窟的機會並不多,每每離開便被其他穢怪盯上、追捕,直到它的母親前來救陣。所以這時穢子便帶領著三人繞行那些曾窺視它、對它施加飢餓的視線的穢怪,那些東西當真會吃掉它,那時的陰影仍殘留於腦,所以它不單是為三人著想,也是心中恐懼。
沉沉密林彷彿隱匿了無盡的生物,施烏這時並未高舉提燈,而是握劍,繩子鬆鬆的纏繞在他另一手的手腕上,只需一甩手便脫開,而施烏那手便捧著香燭。他那提燈只為與穢怪接應,這時無有效力,再取出只是暴露自己位置,自然收入包中。對於他這種穢量的人而言,揹包的大量物資並不成問題,況且昨夜穢子已進食了相當部分的物資,這時揹包的重量對他更構不成沉重二字。
只不過揹包之中的物資也佔據了相當空間,在此中密林之中難免摩擦生聲。
陸掃晴走在施烏身後,為他防守因揹包無法靈敏感知的後背。
劍客倒不似施烏那樣對一切抱有敵意,不過他仍將手攙於劍柄之上,豎耳分辨樹葉剮蹭中隱藏的怪異聲響。
這裡的天象雖然怪異,但並非不可察覺規律。施烏挑選的便是夜盡而日未顯之時,這時日行穢怪未行、夜間生物將匿,正是離開的時刻。
正因此,他們這時仍未遇見穢怪,仍平靜地行走。但他們都清楚,施烏與劍客如此的穢量,穿行在如此的穢積聚之地,穢必會引領來其他的穢,所以施烏與劍客並非草木皆兵,他們只是都在等待,等待必然的到來。
不久,他們所等待的終於到來。
一陣密密的嘈雜之聲,似是有物快步行於林間。眾人停步,分辨著聲音的來向、密度,探聽著來客的資訊。聲音來自十點鐘方向,一共兩個步頻?更細聽去,那從頻率來看,前一個踉蹌而慌亂,似是人,另一有序而高速,不是人所能發出的步伐,若是,它的速度不應如此的緩慢。
施烏再注意分散向這兩道聲音以外之處,從其中尋找其他的聲音,確認這兩聲音並非明修棧道。當施烏見到那被穢怪追逐之人,施烏便明瞭自己的多心是多餘。
毫無另外的聲音,那被穢追殺之人撞出密林,出現於早有準備的三人面前。
施烏曾見這人神采奕奕之相,亦曾見他橫眉怒對世外之物,也見他暗自苦思之面。這人與施烏相處時間並不長.這人正是何以全。
一見何以全,施烏便顯露笑容。一切在他預料之中,何以周絕不會放過何以全的,對何以全最好的操控與對他施烏的監視一定會使和何以全再回他身邊,所以那一日施烏輕而易舉地放走何以全
——何以全這人不會如此輕易的死去,何以周亦不會讓他死在陽界。
何以全亦認得施烏,所以他也絕望,徹徹底底相信施烏對他未來的預言,這時他已處於何以周的掌控之中,他不應當逃離KIA的藏身地,隨施烏來到陽界。不過他仍想存活,所以他雖不認得施烏身邊那兩人,但也逃向施烏。
至於施烏身邊那穢怪,他根本不在乎,施烏一定會保住他。
事後想來,為什麼施烏這穢量遠不及身後追蹤他那穢怪,為什麼能給他何以全如此之高的安全感?何以全無言細思,也許是因為他似乎永遠預料到一切的樣子、也許是他無所畏懼的模樣,總而言之,他似乎對一切都有預料、都有預備,予人安全感。
何以全以後,一條極狹長的身影追隨而至,眾人向那看去,只見它那數副尖銳的爪肢。但無一人後退,在場之人皆知它這延伸不可能觸及他們,便觀察且準備其後變化。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