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估計很少有人知道茄子是有毒的。
它可不像它外表那樣圓滑純良,笨拙可愛。
作為茄科植物的一員,它和它家族中大多數的植物一樣,生來淬毒。
即使經過四千多年的培育和最佳化,它依然沒有被馴服,始終帶著毒性,必須要煮熟才能吃,還不能多吃。
可是這樣基因中就帶著乖張的它,卻在遇到比它更加桀驁的鹹魚之後,甘於退居二線。
它卸下自己的盔甲,軟下身軀,讓鹹魚更加濃烈的味道滲透進來,再用豔麗的色彩,補全了鹹魚被暴曬後失去的那部分。
兩者就像亞當和夏娃,它是它的肋骨,是它的一部分,渾然一體。
全世界還有誰,比我們更絕配。
饕哥禁不住熱淚盈眶,為它們獻上最誠摯的祝福。
鹹魚的鹹香在口中慢慢化開,帶著一絲海洋的清新;
茄子的綿軟與鹹魚的幹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是海浪拍打在沙灘上留下的痕跡;
而米飯則是這一切的載體,它吸收了鹹魚和茄子的精華,變得飽滿而有彈性,每一口都是滿滿的幸福感。
直到饕哥吃完最後一口,滿足地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神中還流露出失神和茫然。
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感覺自己還能再吃一碗。
他慘了,他淪陷了。
從這一刻起,他知道,他走不了了,趕緊退票吧。
蕭嵐在廁所裡急得團團轉,忍不住發訊息詢問:
【那個饕哥走了沒有啊?他現在在幹嘛?】
等待片刻,等來了晴天霹靂。
胡萊:【剛才他過來問我,能不能讓他把所有口味的煲仔飯都點一份,他想做個測評。】
蕭嵐連忙追問:【然後呢?你怎麼回答?】
胡萊十分驕傲地挺了挺胸膛,即使沒人看他:
【當然沒有答應啊!我能讓人壞了你的規矩嘛!
而且他要是全口味都點一份來嘗,那不知道得坐多久,我必須得拒絕他,讓他鎩羽而歸!】
蕭嵐正想誇胡萊做得好,但是打字到一半,他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點開饕哥的直播間一看,不對勁的感覺頓時被核實了。
饕哥對著鏡頭嘆氣,但是神色裡又有隱藏不住的竊喜:
“e=(′o`)))唉,本來我都和下一個商家約好了明天試吃,想著能不能一天之內把這個攤子所有口味的煲仔飯都嘗一遍,沒想到這一家限購。”
“怎麼好吃的攤子都搞限購這套啊……看來這是命中註定,我只能把票退了,再在鳳嶺市待幾天。”
“每次限購兩份的話,那我至少得留個四五天才能做完測評。行吧,看來我和鳳嶺市有緣。”
心碎的聲音是怎樣的?只需要把頭埋在蕭嵐的胸口,就能聽見了。
“啊啊啊啊——”
廁所裡,傳來一聲悲憤至極的嘶吼,嚇得外面站在小便池跟前的人差點逆流。
“我去!上個大號,叫得跟殺豬似的……”
外面的人罵罵咧咧離開了,只有蕭嵐一人坐在馬桶蓋上,欲哭無淚。
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看他就知道了。
要是他不搞限購,饕哥吃完這一頓,就直接坐高鐵離開了。
現在好了,人家不走了。
那……蕭嵐走?
而且,看直播裡饕哥對鹹魚茄子煲仔飯連連誇讚的樣子,就知道他留下四五天已經是最保守的估計了。
說不定,饕哥會留到蕭嵐任務結束也說不定。
“這個煲仔飯……哇,我真不知道怎麼形容了,我是第一次吃鹹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