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一片狼籍,銚期的兵一個個殺得跟血葫蘆似的。
汗水浸溼了穆雪的頭髮、衣服。穆雪卻不管不顧,就守在銚期身邊,流著眼淚給昏迷不醒的銚期處理傷口。
鄧禹脫下自己的戰袍,披在穆雪身上,滿心愧疚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穆雪眼淚啪啪打在銚期慘白的臉上,嚶嚶道:“都是我不好。”
鄧禹也很難過,蹲下安慰道:“次況水性不好,也怪不得你。”
銚期突然一陣咳嗽,吐出一口水,全噴在了鄧禹臉上。
“銚大哥,你醒了!”穆雪一高興,哭得更厲害了。
銚期實在沒力氣了,輕拍了一下穆雪的手,沒有說話。又扭過頭,看著一臉水和口水的鄧禹,有氣無聲道:“你才水性不好呢!”說罷,暈了過去。
劉秀將軍得知軍報後,決定改變策略。給鄧禹、銚期發來軍令:堅營自守,斷其糧道,毀其糧倉。
堅營自守:能避開銅馬大軍的鋒芒,減少正面交戰造成的傷亡。
斷其糧道,毀其糧倉:用少量士兵搞突擊,斬斷敵軍糧道,可花最低的成本,使銅馬軍的人數優勢,轉為劣勢。
鄧禹、銚期二人,深入貫徹了劉秀將軍的軍令。
由受傷的銚期,帶領大部隊堅守陣地。
躺在床上的銚期,喝著穆雪打來的雞湯,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守城戰,打得出神入化。
銅馬軍使用各種攻城手段,但就是打不進去。又各種罵街,銚期也不為所動,死不出來。
“真是急死個人!銚期和鄧禹,這兩個小犢子,躲在城裡不出來,我這裡這麼多兵,這麼多張嘴,哪有功夫跟他們耗著!”東山荒禿,作為銅馬軍將領,把銚期和鄧禹圍了好幾天,卻攻不下來,頗為著急道。
上淮況倒是挺樂觀:“耗著就耗著吧,我們有源源不斷的糧草供給,他們被圍,糧食吃一天少一天,再圍幾天,他們就得出來投降。”
“話是這麼說,但怕日久生變吶!”東山荒禿說著,突然想到這事,便吩咐道:“況老弟,這糧倉可得多派點人,看好了!”
“哥哥放心,這次我把糧草,藏到了一個他們絕對找不到的地方。”上淮況得意道。
“嗯,你辦事,我放心。”東山荒禿與上淮況,相識多年,東山荒禿還是很信任上淮況能力的。
銅馬軍以為自己的包圍圈滴水不漏,而實際上,鄧禹和穆雪,帶了一百人,已經偷偷突圍了,根本不在包圍之中。
鄧禹、穆雪,帶著一百人,順藤摸瓜,跟蹤了銅馬軍的糧車。
哪知銅馬的糧倉守衛森嚴,糧車只能出,不能進。而且顯然最外面這個關卡,即使進去了,離真正的糧倉,還有好一段距離,這樣根本就無法摸清具體的儲糧地。
鄧禹既然帶兵出來了,也不想無功而返,心生一計,決定帶著這一百號兄弟,偷襲糧車。
夜幕降臨,鄧禹的兵休息了一天,這會兒吃完乾糧,一個個精神抖擻。
“都精神點啊!”銅馬軍運糧的領頭兵,朝著後面的隊伍喊了一聲。
鄧禹的兵都蹲在草叢裡,鄧禹看準了時機,等運糧隊全部進入了伏擊圈,鄧禹一聲令下:“衝啊!”
鄧禹的兵亂喊亂叫,就衝了出來,跟一群瘋子一樣,揮著刀亂衝亂撞。
銅馬軍的運糧隊被嚇了一跳,手足無措之間,整個隊伍都被衝散了。
運糧兵丟下糧草要逃,哪知鄧禹的兵,一個個像跟蹤導彈似的,追著他們不放,把人追出好遠。
混亂之中,鄧禹找了一身銅馬軍運糧兵的衣服換上。
鄧禹剛要上馬,卻被穆雪叫住:“仲華大哥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