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斐,斐然成章的斐。”
“物件啊,不好意思,我已經被人預訂了,你們沒戲了。”
賀齊磨磨蹭蹭的換好鞋,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坐在直播器面前的斐言之。
一貫都是冷淡的人少見的柔和,襯的以往淡漠的臉溫潤如玉一般。
斐言之的五官輪廓分明,面板白皙,極為俊美,一雙墨色的雙眸幽深如寒潭,不笑的時候便顯得有幾分冷峻,像是冷眼俯瞰著的精英階層。
只是此刻,他坐在直播器面前,眉目柔和,白色襯衣搭配著西裝褲襯的他身形極為修長,這和賀齊記憶裡不太一樣。
賀齊躊躇著,停留在原地。
七年過去了,他幾乎不敢再認他。
七年前的斐言之冷淡疏離,喜歡穿著白襯衫卻很少有這樣溫和的時候,也遠沒有現在這樣讓人的高不可攀。
像是……
他永遠也攀不上的高嶺之花。
“我換好了。”
深呼了一口氣,賀齊低著頭磨蹭到了客廳的那個角落裡。
斐言之抬頭,敏銳的察覺到賀齊不僅換了鞋,連衣服都重新換了一套,散亂的髮絲被重新打理過,臉上的妝已經卸掉了一部分,僅僅只保留著眼部和一些關鍵部位。
搭配著一雙圓圓的杏眼很可愛。
斐言之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
關於妝容這些,一般直男自然是看不出來的。
但斐言之……
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彎成蚊香了。
賀齊本身的容貌也並不差,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優越,只是身為美妝博主,化妝是必備技能。
都是為了恰飯,不丟人。
斐言之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賀齊匆忙的跟直播間裡的觀眾道歉了一聲,在一片哀嚎聲中毫不留情的關掉了直播,他的左手手心裡還握著一張卸妝巾。
他側頭沒看斐言之,眼神有些躲閃,話語卻像是很自然的樣子:“我剛剛看到你的手指上似乎沾到了粉底液,卸妝巾,擦擦吧。”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就在剛剛,他已經把那一瓶剛剛開封的粉底液給徹底打入了黑名單。
斐言之低頭看著他手裡的卸妝巾,低頭正準備打算接過,突然停下了。
“你幫我擦。”
賀齊:“……”
我……
深呼了一口氣,賀齊艱難的把目光放到了那一隻伸到他面前的手上。
斐言之的手很漂亮,冷白面板,十指修長,面板下細小的淡青色的血管從手背沿著手指直至修剪的圓潤的指甲。像是油畫裡摳出來的一張寫真,帶著難以言喻的美。
只是是食指骨節處那一點偏深色的粉液破壞了這一幅畫。
賀齊屏住呼吸,用右手固定,左手拿著卸妝巾輕輕的擦了擦。
陌生的觸感和溫度從接觸的地方傳來,讓他整個人都感覺有些如芒在背。
他的動作也很輕,彷彿手底下不是一個皮糙肉厚的男人而是一個細皮嫩肉的嬰兒。
斐言之看著他的動作有些好笑。
又有些心疼。
喜歡一個人,才會患得患失。
賀齊真的喜歡慘了斐言之,要不然當年也不能被矇蔽了頭腦被以愛為名pUA了那麼多。
擦完了手,賀齊隨手把卸妝巾丟進垃圾桶,一馬當先的往前走,只是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在不自覺的蜷縮著,昭示著他內心的緊張。
斐言之勾了勾嘴角。
快走了幾步,握著他垂在身側的左手手腕。
溫熱的手指,明明溫度不高卻燙的賀齊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全部的心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