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層鬥爭導致的局勢不穩讓萬通大面積陷入停擺狀態。
直至8月25號,萬通創始人成功溢價收購董事會成員的部分股份,加上支持者,終於達到了強制退市的條件,啟動強制退市程式。
8月30號,歷時十五天,萬通這個市值千億上市港交所不過一個半月的龐大企業退市完成。
“斐總真是好手段!”
金達駐萬通董事會成員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睛裡的陰狠一閃而過。
斐言之笑著:“過獎。”並不在意。
論商業手段,十個金達也玩不過他,他只是怕這些人不守規矩,那恰好,他也不用守規矩了。
那就比比誰的靠山更大。
市政府的面子不給,顧行投資的面子不得不給。
那位陸總這麼看重萬通要的可不是一個空殼子,那樣的級別單單是不悅,金達背後的人都得喝一壺,更別說金達了,畢竟他的總可不是老總的總。
只是原主這次出身太低,沒辦法,只能這麼借力打力了。
斐言之搞定退市後讓徐明持續跟進航空事業部的事後就回家了,他相信金達蹦躂不了多久了。
彼時的方輕風正在畫室裡畫畫。
明媚的陽光穿過巨大的落地窗,灑落在他身上,那些無意間蹭到衣服和臉上五顏六色的顏料星星點點的融在陽光裡,斑駁又細碎。
正全神貫注的人沒發現有人推開了門,直到腳步聲停留在他身後。
無意間餘光掃過,猝然轉身,眼睛像是星星一樣亮了起來。
“你怎麼回來了,我在畫畫。”
他看到斐言之進來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難以言明的幸福。
大概是沒想到斐言之會這個時候回來又來了畫室找他。
斐言之抬手將人抱進懷裡,聽著他繼續說:
“經紀人那邊接了個單,蠻貴的,三百萬,就是時間有點趕,我得……唔……”
“三個月內畫出來。”
把人抱在懷裡坐在畫箱上,斐言之揶揄的道:
“這麼說,那我是不是不應該打擾你賺錢?”
方輕風看了看畫,又看了看他。
“我還有夠我們一輩子生活的存款。”
所以……
他沒有猶豫的放棄了三百萬的畫選擇了出現不到三分鐘的斐言之。
斐言之抱著他,高大的身影毫不費力的將他完完全全的裹在懷裡,低沉的聲音從胸膛震動而出:“嗯,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在優越的物質生活和他之間方輕風的選擇從來沒有猶豫過。
可他偏偏給了他了他不需要的,而對他真正想要的選擇了無視。
一縷光落進深邃的眼底,照亮了一片深沉,斐言之環顧著四周陌生的佈局,想起過往,仍無法說出自己沒錯這種言論。
八年,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方輕風的畫室,明明那麼近,就在他的書房隔壁,就和他們的臥室隔了一條走廊,卻一步都不曾踏入過。
直到今天。
斐言之抬頭看著被白綢遮擋著的,只露出一個隱隱約約有些眼熟的畫面一角的巨幅畫像,恍然出聲:
“那是……我嗎?”
方輕風看了過去,緩緩點了頭。
“是。”
他是他畫過最大的一幅畫,畫了整整一年。
就如同貝多芬所說,心靈是極其需要的歡樂的,當現實的悲痛無法避免時,人們便可以回到曾經的美好中去,得以短暫的度過現實的悲慘,因為記憶中的美好是長久存在的,並且不會短時間內消失。
方輕風……也一樣。
七年的時間,他靠著那些美好一點點走過寂寞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