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妄聽著斐言之的話愣了愣,眼眶裡落了淚。
他趴在斐言之懷裡,過了很久才低聲道:
“嗯,好。”
胸口被冰涼的手指刺激的清醒了不少,又聽到對方的話,秦妄頓時心軟的一塌糊塗。
轉身努力的貼在斐言之胸膛前,抱著人的脊背,承諾著:“我以後不會了。”
斐言之感受著懷裡的人溫熱的體溫,還有掌心跳動的心臟,低頭埋進秦妄的發頂,用很低的聲音緩緩的道:
“嗯。”
他也不會再給機會了,無論任何人。
車子裡的車載燈光不是很明亮。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互相依偎著,從對方的身上汲取熱度。
他們的過去,未來,早就已經註定糾纏在一起。
哪怕死亡也不能改變。
系統空間裡的258抖了抖身子,完全不敢吭聲,生怕宿主發現扒了它的皮。
它不知道哇。
它什麼都不知道。
原主失手殺了秦妄後,那十八天是怎麼過的,它也不知道哇。
但大機率是發病了。
其實仔細想想就知道,一個正常人怎麼幹的出親手把自己的心上人掐死這種事兒。
他早就生病不正常了,只是沒人知道。
他們一開始都以為原主是因為殺人被判刑才放棄了生命,可事實是因為被他親手殺死的人是秦妄,才選擇了放棄。
那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毫無保留愛著他的人。
而這一切都被他親手毀掉了。
所以,才剛好是不多不少的十八天後選擇了自殺。
那一年,是他們的開始。
*
駕駛座的六子回頭間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不知為何有些唏噓,愛嗎?
真讓人難以想象啊。
車子的速度很快,飛馳在黑夜裡。像是一個不速之客從漆黑的野外闖入流光溢彩的城市。
斐言之簡單戴了個口罩,把人送進了搶救室,緊繃的神經才終於鬆了下來。
他靠在醫院走廊冰涼的金屬椅子上,雙腿交疊在椅子前的白色瓷磚上,黑色的褲管沾染了大片的塵土,卻也沒心情去處理,只是抬頭盯著手術室里正在搶救幾個字發愣。
六子心情焦躁,跑去抽菸了。
空蕩蕩的醫院走廊白質燈光慘敗一片,只剩下斐言之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金椅上像是要被吞噬。
他低頭看著自己正在輕微顫抖的手,抿著唇,眼神晦澀不明。
直到今天因為秦妄受傷,他才發現。
這具身體,有精神疾病。
而且已經有了嚴重的極端傾向,大腦裡不受控制的在一遍遍的預演那些殘酷的結局,甚至思想都開始偏激化。
四肢機械,控制不住的顫抖,胃部劇烈的灼燒感讓他有種乾嘔的感覺。
他深呼一口氣,放下手,靠著冰涼的椅背,試圖冷靜下來。
“258,解釋一下。”
系統聽著,258瞬間炸毛,它就知道,渾身緊繃著試圖糊弄過去:
“什麼,宿主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斐言之聞言嗤笑一聲,並沒有意外,甚至懶得上綱上線。
他抬頭看著天花板發呆,眼神意味不明。
他想過很多次,都沒想明白。
為什麼就偏偏是他。
每一個世介面對的都是一個傷痕累累的人。
還是說……這眾多的他以為的巧合背後是誰也無法得知的真相。
258這個反骨仔,繫結了他作為宿主,它的目的又到底是什麼?
它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