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言之對他的回答並不意外,這個人啊,明明在朝堂上落了一個桀驁不馴的清冷名聲,卻將他的君王放置於最柔軟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守護著不願君王受一點的傷害,更別說是因為他自己了。
咬著他的唇瓣品嚐了一會兒,斐言之才抬頭,攬著人的身子也不想動彈了。
白幾被君王攬在懷裡就更不會動了。
凍結的枯枝和寒冷的風都沉默著。
過了很久,斐言之聽到了一聲帶著遲疑和忐忑的聲音:“陛下真的想娶臣嗎?”
白幾咬著唇瓣,手都在抖。
他不知道如果陛下只是因為一時的玩笑,又或者只是因為其他原因才提出迎娶之事時,他問出這句話又該如何自處。
但他看到沉默的君王便心中酸澀難耐。
他是想的,哪怕是嫁給他。
但是他不能。
繼而思索著開口:“若陛下願意,臣可成為白府嫡女……”
他仰頭看著君王莫測的容顏,緩緩出聲:“嫁於陛下為妃。”
斐言之垂眸看著,伸手摸了摸少年將軍嬌嫩的肌膚,沉默不語。
為嫡女,嫁於孤為妃……
白幾,你把自己放在什麼地方了。
指尖撥動著喉結,看著顫著身子眼尾泛紅也不拒絕的人,斐言之閉了閉眼。
他果然討厭古代。
他的少年將軍寧願打斷自己一身傲骨也不願汙了他的君王,連君王之後都未曾奢求,而為……妃。
說的不好聽不就是妾嗎。
還是男妾。
數年後若是再無殊色,更沒有子嗣傍身,失去君王寵愛,被人汙言穢語議論。
你又該如何自處。
他看著白幾搖頭:“不妥。”
之前是他想岔了,即便李代桃僵嫁於他為王后,也必定因為身份無法支撐中宮。更別提率領命婦了,他捨不得這放在心底的人被那般碎嘴的人汙穢。
更何況,即便是他保護的極好,多年無所出後,也必定被人議論。
他又該如何給他的少年將軍一個兩全其美之策。
白幾未曾知道君王的憂心,只聽到了那簡短的兩個音節,不妥。
的確是不妥。
男子到底是男子,於君王權貴而言不過是閒來無事隨手玩玩便罷了,怎能為妃。
白幾攥著手心裡的衣角,垂著眼,不再說話了。
斐言之頓了頓,伸手用手指抬起白幾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別亂想,孤只是想你名正言順的佔據孤身側最親近之人的位置。”
白幾愣了愣,下意識的抬頭,看著斐言之眉宇間的鄭重,忽然紅了眼眶。
“陛下……”
他何德何能讓那日理萬機的君王為他費心盤算。
擔心他被人奚落,憂心他日後處境。
斐言之用指尖劃過他嫣紅的眼尾,摟著他的身子輕輕拍了拍:“嗯。”
只一聲回覆對白幾而言便像是給了他無窮的勇氣,他攥著指尖仰頭輕柔的吻落在君王的嘴角。
很輕的吻。
一觸即散。
斐言之垂眸看著他,指尖撥弄著兩人的髮絲交纏在一起。
白幾便也看著,那撥弄著髮絲的君王手指修長,白皙的指尖纏繞著墨色的發,又嬌嫩柔軟的很,卻也曾次次讓他潰不成軍。
他微微抬眸,便看到了君王一向冷峻犀利的眉宇間帶著慵懶,連目光都帶著三分柔和。
便再也忍不住,像是被蠱惑了心神一般,愣愣的伸出了手。
觸及的面板柔軟冰涼,白幾心中忐忑,卻看到了君王不曾阻止,只是疑惑的側目看著他的動作,竟是帶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