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路明非扣動扳機,烏茲衝鋒槍噴出明烈的火舌,這把兇器每分鐘理論上可以傾瀉高達128發子彈。
諾頓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路明非居然有這手準備,但他甚至都沒有動彈,弗麗嘉子彈在距離他一指的距離就被汽化,而子彈上的動能在諾頓的面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路明非心裡一涼,他覺得他面對的幾乎是一座鐵山。
眼見普通大小的弗麗嘉子彈無法生效,他立刻丟掉烏茲衝鋒槍,轉而拔出500轉輪手槍,那裡裝填著裝備部特製的大口徑弗麗嘉子彈,但諾頓只是輕輕揮了揮手,那把轉輪槍就開始劇烈而迅速的升溫,在短短的一秒內,槍身就已經被燒得通紅。
路明非耐不住這樣的高溫,500脫手而出,而在轉輪槍落地時,它已經被極致的溫度熔鑄成了一塊不知所謂的廢鐵。
諾頓能夠對領域內的任何金屬下達命令,“爆燃”或者單純的“升溫”其實是最簡單的一種。事實上,那些被他鑄造出來的利劍一直都處於懸而未決的狀態,如果他剛剛選擇動用這些飛劍,這場戰鬥將會沒有任何懸念。
“啊,我就知道……打boss的辦法只能用一次。”路明非露出一個苦笑,他向前伸出被燙傷的右手,好讓雨水充分和手掌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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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落下來使他感到稍微舒服一些。‘不要死’開始運作,迅速修復著他的燙傷。
“倒是有趣。”諾頓點了點頭,“你用一種奇怪的辦法把自身的力量強行拔高到了次代種的實力……不,比次代種還要再高出許多。超越一般的青銅御座的防禦力,以及驚人的瞬間自愈能力,讓你還能站在我的面前。”
“我可不是因為這些才站在你面前的。”路明非嘆了一口氣。“我是為了我的兄弟老唐才站在這裡的。”
他猛然發狠,彎腰抓起一攤爛泥朝諾頓丟去,那攤泥巴還沒接近諾頓便被炙烤為乾脆的土壤,反而起到了沙子矇眼的效果。諾頓舉起一把劍擋住面門,但路明非已經趁著這個空當撲到了老唐帶來的那個箱子旁邊。
在蘇恩曦胡謅的印第安神話裡,那是勇士用來獻給大神的祭品,要以此來換取長生的秘藥。
路明非開啟箱子,裡面裝著一個個大小各異形狀也各異的金屬罐子,這是奶媽組,或者說路鳴澤淘來的好東西,清一色赫利奧波利斯出土,在拍賣會上購得,在這些金屬罐子裡封存著言靈的力量,而在當時拍賣時,赫利奧波利斯甚至還沒發現固化言靈的技術。路鳴澤白撿了一個大便宜。
諾頓被路明非揚沙的手法整得哭笑不得,他沒想到這個脫線的網友在現實中竟然也如此離譜。想到這裡他居然流露出了一點笑意,但他很快就把那股笑憋了回去,恢復成一張面無表情的尊貴模樣。
說到底他還是期望路明非能打贏的吧?不然他早該動用他的飛劍了,在剛才對刀的過程中,路明非的背後滿是空當。
究竟是為什麼呢?經年沉澱的仇恨彷彿基因般覆寫在他的思想裡,也正因如此,他永遠的仇視著這個世界,和他的兄弟一同仇視了萬年之久。但恨來很去,他都忘了自己在恨著什麼。失去記憶反而讓他得到了許多,有些其他的東西代替了恨意。
欣喜……無厘頭,傻瓜般的快樂,以及別的一些什麼……
是溫暖,還有……不孤獨。
是的,在這樣的生活裡,他遠離了孤獨。深入骨髓的孤獨。冷如深淵的孤獨。
諾頓嘆了口氣,他放下舉劍的手,這時路明非把木箱中的瓶瓶罐罐朝他丟來,一絲不苟,猶如在丟手榴彈。
他隨手揮劍,切開這些莫名其妙的勞什子玩意兒,但在長劍切開一個瓶罐的瞬間,從罐子裡引發了劇烈的空氣爆炸,那是被封存在其中的言靈所引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