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沈麥在洗碗,女眷那一桌的碗盤之前洛雲宜她們已經清洗了。
做飯用的盆子灶具也都洗乾淨了放好,這會兒真就是洗碗。
對於這些活計,沈麥是做習慣了的,鍋裡有熱水,碗裡有油汙就多洗兩遍,一心想著幹活,也沒有跟唐見喜說話。
唐見喜坐在灶前的板凳上,手裡拿著一截樹枝在戳灰。
她還在想小石頭收到的那個盒子。
“娘說那東西是一個叔叔送給小石頭的,麥子,你覺得娘說的是真的嗎?”
沈麥藉著轉身放碗筷的時候翻了個白眼。
“娘說是那就是,娘自己能掙錢,要是那東西是娘自己買的,那她幹嘛胡謅在另一個人身上?”
就算那是洛雲宜買的又怎麼樣,又不是花她的錢,她還管不到洛雲宜身上。
“那可不一定。”唐見喜還是有些耿耿於懷,洛雲宜能賺錢,但是萬一她不想給湯圓花呢,就把禮物說成是別人送的,就不用給湯圓和跳跳也買一份。
在門口聽到了全部對話的洛雲宜和舒宴猶,此刻心裡都覺得唐見喜莫名其妙。
“等會兒大哥他們回去之後,你們留下來。”
洛雲宜也懶得聽唐見喜狡辯,今天是小石頭的生日,本來她是想開開心心地過完的。
但是就是有人腦子不清醒,看來是真覺得自己太好說話了。
舒宴猶垂著頭應了一聲,在茶壺裡裝了熱水,出去給大家泡茶。
洛雲宜只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唐見喜,她本來想著大家相安無事地處著,但唐見喜就是敢得寸進尺。
真是比李家人還讓她厭煩。
至少李家人還會知道害怕,他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所以都不敢舞到她面前。
但是唐見喜卻不是,不僅惦記著自家的東西,還惦記她的東西,真是給她臉了。
洛雲宜自覺自己不是個小氣的人,小石頭被她養著,自然是她給什麼小石頭用什麼。
給湯圓和跳跳的東西,從來都是一視同仁。
甚至就連唐見喜本身,因為她懷著孩子,洛雲宜也額外給了她一些東西。
到底是人心不足還是人心本來就是壞的?
下午三點,洛雲宜和舒宴猶舒以賢三人站在門口,目送洛家一家子離開。
等關上院門,洛雲宜都沒進門,看著唐見喜瑟縮著站在廚房門口,甚至都沒有特別加重語氣。
“唐見喜,跪下。”
雖然沒點舒宴猶的名字,他倒是自覺得很,比唐見喜跪的都快。
舒以賢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到沈麥跪下,他擔心是沈麥又惹了洛雲宜不高興,自個兒也跪下了。
在場五個人,就洛雲宜一個兒站著。
說實話,看著幾個人在她面前跪下,洛雲宜並沒有覺得心裡很高興。
作為一個擁有現代靈魂的人,除了祭拜,平日裡她都沒見過什麼人下跪。
不止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在她看來,讓人跪下是一種折辱人尊嚴的行為。
但是她今天還是這麼做了。
“我只是搬出了老宅,並不是死了,這舒家我叫你當家,你才能當家,什麼該是你的,什麼話該說,我不相信你心裡不清楚。”
“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到底覺得自己有什麼倚仗?是舒宴猶,還是你肚子裡的孩子?”
翻看原身和舒常期一生的經歷,連洛雲宜這個現代人都不得不感嘆兩人的開明。
人無完人,他們自然也有缺點,但是對比洛雲宜自己的親爹親媽,她覺得這個兩人做父母已經做得很好了。
現在她接管了洛雲宜的身體,也不願意看到舒家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