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堂屋內。
婦人將老人身上的蓑衣拿了下來,瞥了一眼外面偏房的位置:“我說你到底準備要做什麼?那小子修為高深莫測,最少也是大宗師後期的人了,你這麼調戲他,真以為他看不出來?”
老人樂呵呵的坐上了床鋪:“就是要讓他看出來,不看出來怎麼能看出他的心性呢?”
“你真的考慮好了?”
“有什麼考慮的好不好的,老頭子多活了幾十年了,已經足夠了。”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緬懷,隨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下說…”
“又想和我說咱們以前的那些事情啊?算了吧,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你自己在這裡緬懷吧,老婆子我要睡覺了。”
“嘿?你這個老婆子,以前你”
話音未落,老人便聽到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頓時忍不住啞然失笑,抬起略顯乾巴的手掌,輕輕地在婦人的臉上拂過,低聲道:“就是以後要苦了你咯,也不知道沒了我的存在,你能不能挺住。”
婦人眼皮子稍稍動了動,卻沒有回應,但兩行清淚卻順著她的臉頰落了下來。
次日,肆虐了一整夜的風雪終於停了,太陽一大早便爬上了天空,開始釋放那微不足道的熱量來融化積雪。
清冷的寒氣令人止不住的發抖,根本不想鑽出被窩。
陳金麟睜開雙眼的時候,歸海一刀已經從外面回來了,手裡攥著幾隻被處理好的野兔。
看到陳金麟醒來,隨手將一隻野兔放在了桌子上:“公子,我去將這些野兔分分。”
“去吧,早點兒回來,叨擾了一夜,咱們也該繼續趕路了。”
“是!”
隨著歸海一刀出去,外面很快便傳來了陣陣客套的聲音,陳金麟走到旁邊的臉盆前面簡單的洗刷了一番,這才迎著刺骨的寒氣走了出去。
當然,修為到了他這個境界後,早已寒暑不侵,只不過陳金麟比較喜歡這種春秋分明的感覺,因此,一般情況下,他都不會刻意的去避開外界的溫度。
見到陳金麟出來,老人輕笑著朝他點了點頭:“醒了?要走了吧?”
陳金麟點點頭:“叨擾了兩位這麼久,確實該離開了,待我那侍從回來,我們便走。”
“倒是個急性子!”老人樂呵呵的站了起來,下一刻,他忽的消失在了原地,但當陳金麟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依然還是那個姿勢,似乎從來沒有動過。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陳金麟的內心猛地一收,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老人的修為絕對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剛才那個舉動,若是老人對他出手的話,他甚至沒有半分把握能夠扛下來。
“驚訝麼?”老人對於陳金麟的反應似乎很滿意,笑著走到了他的面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昨天你問我的身份,老頭子原本是沒打算告訴你的,不過你小子半夜裡的那點兒舉動,多少還是讓老頭子有些感觸。
年紀輕輕,修為便已經高深莫測,性子又如此隨和,老頭子對你的感官不錯,所以…願意認個師父麼?”
陳金麟渾身輕顫,恍然大悟,但很快他便收回了自己的思緒,輕笑著搖搖頭:“拜師的話就算了,我已經有了師承,儘管已經死了,但再拜師的話終歸是有些不太合適…”
說到這裡,他看到了走進來的歸海一刀,當即朝著老人抱了抱拳:“老哥,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
聽到這句話,原本打算回院子的歸海一刀,乾脆直接去了旁邊的馬棚當中,將兩匹馬牽了出來,和陳金麟直接翻身上了馬背。
陳金麟再次朝著老人和走出來的婦人拱手行禮,而後便直接帶著歸海一刀消失在了茫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