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享一愣,噗嗤一聲笑了,眉毛瞬間抬得老高:“請問是哪種不穿啊?就上面不穿還是上下都不穿?”
女孩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吐出兩個字:“全……”
“哈哈哈哈,行行行!”林嘉享大笑著點頭。
他站起來,從右往左一捋,單手抄起床上的衣服,一股腦扔進開著的行李箱裡,然後迅速翻身上床,一把將陳境按在了身下。
“那敢情好啊,”他說,“現在我們就回被窩裡去!”
兩人在床上笑鬧一番,陳境掙扎著坐起來,看著仰面躺在床上的男孩,問:“我們明天在島上轉轉,好不好?主島的最後一天了,我想再好好看看這裡。”
林嘉享滿眼寵溺地望著她,牽來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答道:“當然可以,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我想吃島上那種特色冰淇淋。”
“好,我給你買。”
“我還想買一些山竹。”
“好,我們挑個兒最大最好的。”
“還想買點兒紀念品,拿回去擺在家裡。”
“好,買多少都幫你提溜著。”
“林嘉享。”
“嗯?”
陳境忽然俯下身,伸手拂開男孩腦門兒上的劉海兒,從額頭開始,摸到眉眼、鼻尖,最後摸到嘴唇。她把他的整張臉都仔仔細細摸了一遍,就像之前給他塗防曬霜那次。
他很配合,安靜地閉著眼睛任她摸。
“你知道嗎?我好想把這個島帶走,”陳境輕聲說,“我知道這不可能,這個島不屬於我,而在島上的這段時光也會變成回憶。”
“可回憶屬於你,”林嘉享睜開眼睛,“也屬於我,永遠不會被忘記。”
“那你呢?”
“我?”
“你可以屬於我嗎?”陳境問。
“當然,”林嘉享笑了,神色柔軟地看著她,“我已經屬於你了。”
“那我可以把你帶走吧?”
他笑出了聲,答道:“可以啊,巴不得跟你走呢。”
陳境也笑了,沒說話,只是俯下身,在林嘉享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他,目光堅定而虔誠。
“我愛你。”她說。
林嘉享渾身一震,眼珠緩緩移動到陳境那雙明亮、溫柔而充滿力量的眼眸上。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不動也不說話,眼眶卻逐漸溼了。
他慌忙轉動眼球,使勁眨眼,眼淚被成功圈制在了眼眶裡,可嘴唇卻依然止不住地發顫。他兀自剋制了好久,才終於可以正常說話。
“你再說一遍,可以嗎?”他一字一頓。
陳境嘴角向上,一個燦爛的笑容出現在臉上。
她躺到林嘉享身旁,側身攬住他的肩膀,臉貼到他雪白修長的脖子上,額頭碰觸到他濡溼的睫毛。
“林嘉享,我愛你。”她說。
……
我愛你。
陳境之前從沒對任何人說過這句話。
其實,在每個人的孩童時期,這句話是最容易被說出口的,但那時的她沒有人去說。
她不愛任何人,也沒有感受到過有誰在愛她。
後來,她長大了,原生家庭的不幸,讓她給自己鍍上了一層保護殼,把所有的脆弱與不安全部收起,只用堅硬與冷漠面對這個世界。
養母姜倩楠用溫暖包容的胸懷融化了她長期被堅冰包裹的外殼,讓她感受到這個世界上所謂的溫暖與美好並非全是虛幻。
是姜老師軟化了她的心。
或許,沒有姜倩楠,就沒有今天林嘉享看到的陳境。
她對姜老師充滿感激,甚至很多時候,她都